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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第3章
“不急，好戏这才刚开始。”
明安不解他的深意，只是懵懵的点点头，小二的喊声传进来，菜被一一端上，主仆二人这才开始用膳。
明安直接把那盘肘子放在自己面前，下手抓起就啃，酒水也用碗喝，好像灌水似的。
季澈司空见惯，只自顾自优雅地拈着酒盅，品酒尝菜，小青菜炒的很香，蘑菇也不错，小黄鱼也算酥脆可口。他是不沾辣椒的，所以沾辣的白菜便一口没动。
明安很快就把那盘大肘子消灭干净，坐在椅子上等季澈吃完，可季澈不紧不慢，一口酒能抿十次，一小碟青菜也细嚼慢咽，好像是品什么珍馐美味。看他吃饭，不像在进食，倒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忽然，季澈笑了一声，放下筷子，反手取了新酒盅来，给自己和新酒盅里各都满上。
明安睁大眼睛，正欲说自己已经吃饱了，只听见二楼两侧的楼梯上轰隆隆传来整肃的脚步声，外面大堂内立刻乱了，尖叫声逃散声一片；
明安立刻瞪圆了眼睛站起来，可他还没等踏出包厢门，包厢的推拉木门便猛地四分五裂，垂下的深蓝色布帘猎猎飞起，季澈鬓边的青丝被吹得飞扬，他却眯了眯眼，懒洋洋地把酒盅往前一推，咳嗽了两声。
布帘再次垂下，只露出他斜倚栏干的颀长身姿。
“督主，若是找本王喝酒，何必如此架势，你身后的，那是东厂的人？”
裘应穿着一身红衣站在二楼栏杆上，他未戴官帽，只以白玉冠束发在脑后，若非认得这身官衣，还当是哪家名门少爷。
宦官束玉冠，按礼制是不允的，可偏偏裘应得了皇帝的准许，私下可戴玉冠，几乎和王公同待，起初朝中反对强烈，可当反对最强烈的礼部侍郎被查出贪案查抄全族后，便也没了杂音。
所以裘应跳下栏杆，挥挥手让后面东厂的人先退下，自己掀起布帘，低头进了屋中。
“王爷让咱家好找。”裘应笑得阴森，拱手见礼：“参见王爷，王爷洪福齐天。”
“不必如此客气。督主追本王到此，想来是父皇有事吩咐，督主请讲。”季澈撕了面上的伪装，笑了笑，可胸口一沉，只又咳嗽了几声，只好扶着胸口抿一口热茶压下。
裘应挑了挑眉，坐在了方才明安坐过的地方，明安十分戒备，站在季澈身边盯着他。
季澈咳了几声竟咳出了一丝血迹，他勉强一笑，明安递过丝帕，他这才沾了沾嘴角的血，虚弱道：“督主不要见怪，我这身体久病缠绵，这趟下江南耗了太多精力，近日也是高热不退，怕是刚到江南别说查案，自己就先躺在江南的春风里了。”
他自嘲似的苦笑起来，戴着黑玉扳指的那只手修长五指一张，端起酒盅，揽着袖子放在裘应面前。
“督主尝尝这淮南的酒酿，和京城可是大不相同。”
裘应垂眸看了一眼酒盅，酒液晃荡，清澈清香。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可季澈却看着他，一副病入膏肓又真诚相邀的样子，裘应只好端起酒盅，冲着季澈一敬：“谢王爷赏赐。”便喝了下去。
“的确好酒。”
季澈敛眸一笑，笑出了几分儒雅俊美公子的模样，看着让人倒是有几分舒畅。
“督主何事寻我？”他放下自称，一双眸子点漆似的，好像真是久居府中不谙世事的小王爷。
“哦。”裘应玩了玩自己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正巧和季澈戴的是同一只手，他看了一眼季澈的手，笑起来：“奉命来要王爷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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