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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第3章
明安瞪眼：“阉贼！你说什么？！”
季澈抬起眼，有些惊愕，却拦住了明安：“……这是为何？是、父皇的旨意吗？”
裘应呵笑了一声，站起来，手指拂过桌面：“是与不是，有何区别。”
“当然有。若是父皇要杀我，那我便只能从命。若是别的什么人，我还要争上一争。”季澈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黑玉扳指，他手指的骨节分明漂亮，吸引着人的目光。
裘应道：“反正你到了江南也会死，不如死在淮南，咱家还会帮王爷好好安葬，不至死于乱刀荒郊，岂不好事一桩。”
“为何督主就笃定我一定会死在江南？”季澈却笑了。
“死路一条罢了，那里所有人都等着要你的命。”裘应淡淡地说完，不耐烦似的蹭了蹭扳指，伸手一横抹，仅仅半息之间，便反手甩出一排极细银针，冲着季澈和明安飞去。
可季澈都没抬眼，只是轻拍桌面，抓起一根木箸，指尖翻转，一个回旋，那几枚银针便出现在了木箸之上，排列一排，微微颤动。
裘应瞳孔皱缩，沉声道：“季澈，你竟有如此手段……”
季澈只是笑着咳嗽了几声，伸手让明安扶起他，把木箸扔在桌上，对着裘应道：“督主还是先顾着自己所中之毒吧。”
他施施然走出包厢，裘应欲追，却猛地顿在原地，捂住胸口，惊愕地看向季澈的背影。
只季澈和明安从满屋东厂的红衣太监让出的一条道之中慢悠悠走下楼梯，他虚弱地仿佛走路都不稳，可一众高手竟没一个敢轻举妄动。
只听淮南王的声音远远传来：“督主若认出了是何毒，自会知道去哪里要解药，半天的时间，若是督主找不到解药，本王便只好回京安抚父皇失臂之痛了……”
季澈走得很慢，明安扶着他略踉跄着上了马车，驾着车走远了。
裘应脸色阴沉，他坐下调息片刻，陡然睁开眼。
身边的小太监赶紧上来问他要不要追，他却伸手拦住。
裘应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他森然一笑，唇里牙齿露出几颗来，白得如同森森白骨：“竟是师出同门——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干爹，要不要……”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回京不许泄露此行的半点消息，知情的尽快处理掉。”他摸上自己的胸口，“万不可让皇帝知道。”
“是。”
“……哼，他还指望着一个病秧子替他除去前朝余孽，也不瞧瞧自己那张老脸，人家可是等着喝他的血呢。”
裘应带着东厂的人，出了客栈的门就消失了，大街上很快就战战兢兢地恢复如常。
客栈的小二搭着抹布在肩上，站在门口惆怅地看着季澈走的方向，自言自语：“还没给钱呢……”
季澈一出城门就催着明安快走，马车飞跑，主仆二人从小路一路往江南方向而去，终于在一间留宿的寺院遇到了早就守株待兔的第一波人——太子的人。
于是深更半夜，季澈带着肩膀的箭伤，和明安再次逃离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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