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突厥来袭(2/3)

首发：~第005章 突厥来袭

崔景钰心脏狂跳，猛地勒马，吼道：“快回来！”

辗转反侧到了清晨，丹菲便起来，服侍母亲用了朝食，然后准备出城，去祭拜亡父。

在他们身后，城门又在缓缓关闭。

“你敢！”段义云怒喝，一拳将那校尉打翻，“有我段义云在，谁敢将城下百姓丢在外面送死？”

次日就是腊八。郭夫人和陈夫人一早起来，就在屋中选杂粮豆子，准备做腊八粥。丹菲过来请安，帮着母亲们一道捡豆子。

说罢，不舍地望了一眼沙鸣城，带着一群人沿着隐秘的小道悄悄离去。

城外的百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开始不顾一切地朝城门里冲去。

号角声一声紧接着一声传来，带着一种凶狠霸道的侵袭之意。这已经不是往年简单的小规模搅掠抢夺。这应当是一场来势汹汹的侵略！

“阿娘抓紧了！”丹菲骑着红菱紧跟着马车。

男人目眦俱裂，张着嘴发不出声。他徒劳地捂着喉咙的血口，倒在雪里。他抽搐了片刻，咽下最后一口气。

官道上的行人慌乱惊叫，纷纷调转车马，朝沙鸣城回奔。

丹菲猛然惊醒，大口喘气。

“还是丹娘想得周到。”郭夫人点头称赞。

丹菲摇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怎么了？”陈夫人问，“你可是不舒服？”

丹菲猛扯缰绳，躲避开飞来的箭矢。红菱被地上的尸体绊倒，丹菲大叫一声，滚落在地。一名突厥骑兵策马与她擦肩而过，长刀带着鲜血砍来。丹菲猛地伏倒，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那名校尉大声道：“突厥大军只有数里就杀到城下。沙吒将军命关城门备战！”

丹菲峻色道：“如今怕到处都是突厥兵，只有往山里走，才能躲一时了。你们随我来吧。”

血把雪染红了一大片，鲜红刺目。丹菲觉得天晕地旋，手脚一时脱力，站不起来。

崔景钰明白她的意思。隔得太远，奔回来估计也赶不上了，于是只有另寻逃路。

阿菲……

耶耶带着她去猎鹿，他们要找一头浑身雪白的鹿。

可是寒冬腊月，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马群？

耶耶！耶耶——

乱成一团的百姓这才有了头绪，在丹菲的指引下朝南山逃去。

丹菲一路策马放箭，大喊道：“乡亲们不要乱跑。全都朝南，躲进山里去！快！”

兵戈林立，战马嘶鸣，士兵们在奋力厮杀。山林，屋舍，全部都被怒火吞噬，一切都犹如人间地狱。

小车沿着白雪覆盖道路缓缓行驶。城门在身后逐渐远去。

“娘，我们得回城！”丹菲急忙道，“红菱通人性，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它定是察觉到有什么危险。”

段义云率领的骑兵与突厥兵搦战，双方都已死伤不少。崔景钰刀术不及突厥兵，箭术却极好，从旁协助，无数敌人被射下马。

长刀砍在雪里。

“阿娘抓紧了！你先进城，我随后来寻你。”她挥起匕首在驴臀上狠狠刺了一刀。

“怎么了？”丹菲弯腰拍了拍它的脖子。

火把节的火光熊熊燃烧一夜，天明时一盏盏熄去。沙鸣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丹菲当机立断，狠抽拉车的驴子。驴子吃痛惊叫，拉着车飞奔。陈夫人跌在车厢里，大声呼喊女儿。

士兵们调转马头朝回奔。

丹菲却是放下了心来。城墙坚硬厚实，城里有重兵把守，沙鸣城是个安全的堡垒。

驴车刚奔跑了片刻，众人就听到一声浑厚嘹亮的号角声从远处山丘背面传来。那一处扬起漫天碎雪，像是有一个妖魔从地底翻滚而出，激得积雪迸飞一般。

男人用突厥语大骂着，拽动绳索。丹菲还未爬起来，就又被拖倒。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喉咙被一双粗糙的手紧紧掐住。

疾风扑面而来。丹菲抓起一把雪朝对面撒去，乘机滚开。

就在城门即将彻底关闭的那一刻，城门里忽然传出一阵喧哗，忽而一个人影腾空跃起，竟然踢开了关门的士兵，踩着人头而出。

“这可如何是好？”陈夫人见状，也是吓得掉眼泪。

城门被人群冲开之际，数里远处的山坡上，出现突厥人黑压压的军队。钢箭如雨一般，先于骑兵而至，霎时拉开了屠杀的帷幕。中箭的百姓们惨叫着扑倒在雪地里。人群更加疯狂而混乱，到处都是哭喊和血光。

丹菲眼看车行艰难，当机立断，将母亲拉上驴背。

乖女儿，你若是想猎到那头白鹿王，就要往南走。

巨大的城门缓缓合并。丹菲带着母亲赶到城门下，只见数以千计的百姓拥堵了道路。有人不慎跌倒在地上，旋即就被人群踩踏，再也站不起来。百姓们发出绝望的哭喊之声，听着凄惨无比。

“突厥人来袭城了——”一个男子惊恐地高声大叫。

祭拜用的物品装在一辆驴车上。陈夫人坐车，丹菲骑马，母女俩趁着清晨朦胧的天光出了刘家的后门。

丹菲听到那一声号角，如遭雷轰，面上血色唰地褪尽。

陈夫人迟疑，道：“可今日是你阿耶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