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突厥来袭(3/3)

首发：~第005章 突厥来袭

丹菲道：“我们走官道。年末进出的商队又多，都是财货满车。我们轻车简行，不引人注目反而好些。”

崔景钰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随着段义云他们冲进城门。

驴子吃痛，发狂一般奔跑起来，眨眼就撞开人群，冲进了城门。

远处的山坡上，俊秀的少年遥遥向他做了一个手势。他刚才救了她，现在她又救了他。两人扯平了。

崔景钰在丹菲身前勒马，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清冽黑眸中带着不耐烦之色。他一身戎装，手握长弓，身形挺拔，竟然充满威武阳刚之气。这倒另丹菲有些刮目相看。

一名突厥骑兵发现了丹菲。丹菲察觉到身后危险在靠近，急忙朝旁边就地一滚，箭矢射在雪地里。突厥人惊讶地吹了一声口哨，兴味盎然地追了过来。

那是突厥骑兵的号角声！

红菱露出焦躁的表情，竟然停了下来。丹菲惊讶地吁了一声，不住安抚着爱马。可是红菱就是不肯再走一步。

就在她开口这一瞬间，丹菲感觉到了大地上传来的震动。那是她自幼就十分熟悉的感觉——是万千马匹奔踏而传来的震感。

崔景钰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

“不是的。”丹菲摇了摇头，“罢了，兴许是我多心了。我们走吧。”

这日晚餐十分热闹，刘家三口团聚，还把陈夫人母女请来，吃了饭后还在院子里放了一阵焰火，这才散去。

丹菲回过神来，甩了甩头。她举目四望，冬日郊野一片萧索，白雪覆盖山野，只有车轴印子标示出道路。出了城的人们正沿着官道前行。他们多是拉着最后一批货，赶着回家过年的南方商贩。白雪覆盖的郊野看上去苍茫寂静，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说罢，也不容母亲犹豫，丹菲立刻命车夫调转车头，朝沙鸣城而去。

“阿菲早就备下了。”陈夫人道，“明日我同她一早就出城，争取天黑前赶回城里。”

“景钰！”段义云催促。

“受伤了？”崔景钰问。

“耶耶也不想我们两人涉险，不是么？”丹菲急道，“我们这就回城，待安定了再出城祭拜不迟。”

两年前父亲带着民兵抵御突厥人时，她和母亲躲在城内。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身临战场，直面杀戮与死亡。

“阿菲。”陈夫人掀起车窗望向她，“怎么了？”

斜里射来的箭截下了朝他后心射来的箭矢！

“既然无事，就赶快逃。突厥大军再有一刻就逼近城下了！”崔景钰说着，随手拉弓，一箭射下一个正朝他们而来突厥兵。

突厥大军压境，呈现包围沙鸣城之状态。

父亲亲手给她打造了一把小弓箭，握着她的手教她拉弓射箭。他带着她进山，教她射猎，教她设陷阱，教她如何从足迹和粪便辨别野兽行踪。小小的丹菲就是一名合格的猎手，十岁的时候就能猎鹿了。

“娘……”丹菲欲言又止。

三名策马奔过的突厥兵接连中箭，落马。

屋里静悄悄的，一团漆黑，只有床边的白鹿灯微微发着点星碎的光。

丹菲又梦到了生父。他还是生前的模样，高大英挺，一脸爽朗笑意，手掌宽厚有力，把她高高举起。

此时正是城门开门之际，等待出城的人全都拥挤在城门前。小吏大声吆喝着让人排好队，依次检查着出城的文牒。稍微有不妥之人，都会被带到一边，反复询问。

“荒唐！”段义云一声大喝，“怎可置百姓于不顾。便是等到最后一刻，也要放人进城。留他们在城外，只能任由突厥人屠戮！”

丹菲看着妇人睁得浑圆的双眼，惊惧地不住喘气。

那人从丹菲身边奔过。丹菲看清那人容貌，吃了一惊。

“明日就是曹公的忌日吧。”郭夫人道，“祭拜用的香烛纸钱，可准备好了？”

丹菲吹了一声口哨。红菱马飞奔而来。丹菲顺手解下突厥兵尸身上的弓刀，翻身跳上了马。而后展臂，张弓，连珠箭如流星射出。

“回城！”段义云一刀砍倒一个敌军，大吼道。

突厥兵犹如蚁群一般越过山岗，朝沙鸣城包围而来。战斗的号角响彻天际。

段老将军怒道：“速去备战，不得有误！刚才拒不听令之事，等战后再问你的责！”

丹菲扭头朝他投去得意而挑衅地一瞥，看也不看就又拉弓放了一箭。箭矢穿过一名突厥兵的喉咙！

丹菲点起了白鹿灯，放在窗边。她躺在床榻上，摸着枕边生父留下来的匕首，安然入睡。

生活教会了丹菲许多经验。突厥人的探鹰的出现，往往意味着会有突厥骑兵的出现。

那是……突厥人的探鹰！

“废话少说！”丹菲喝道，“你去支援段义云，我去疏散百姓！”

“可得多带几个家丁同行的好。”

轮到丹菲母女时，那小吏认得丹菲，倒是没有过多为难，问了几句便放了她们出城。

“不关城门，死的便是一城百姓！”段老将军不知何时到来，怒吼道，“传令下去，关城门！”

这不是以往隔三差五就会发生的突厥散兵劫掠，而是一次真正的战争。突厥可汗纠结重兵，兵临沙鸣，悍然侵吞大唐疆土！

红菱不安地嘶鸣，扬起前踢。丹菲拉紧了缰绳，朝天上望去。几个黑点在极高的天上滑行。

就这一瞬间。垂死的少女猛然跃起，屈膝狠狠踢中男人胯下。在男人痛苦弯腰之际，少女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出，一抹雪亮划过。男人喉咙一凉，鲜血狂喷而出。

丹菲剧烈抽搐，随后浑身一软，双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