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突厥来袭(1/3)

首发：~第005章 突厥来袭

“你听不懂人话？”崔景钰大吼。

段义云一声怒吼，率领着士兵疾驰，与冲在最前端的突厥骑兵撞在一起，厮杀了起来。

尖锐的哨声响起，丹菲转头，就见另外一个突厥兵策马挥刀朝自己冲来。

丹菲摸着胸口，平复了呼吸。良久，她才重新躺下，却是再也睡不着。

丹菲拼命挣扎着，无法呼吸。男人的手越缩越紧，她几乎听到自己喉骨发出的咯吱声。

那是山里的鹿王，有着一对漂亮的大角，浑身如霜雪一样洁白，高大健壮，机敏狡黠，却又那么优美高贵。猎户们很少有人见过它，它的存在就像一个传说。

父亲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肩上，他高大的身影在火光映照和黑夜的掩盖下，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风卷着灰烬从两人之间飘过，火光把天空烧得通红，他们仿佛置身血海之中。

她惊恐地叫起来。

突厥兵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一路往南，别回头。在那里，会有你想要的一切……

丹菲抽了抽鼻子。红菱忽然警觉地抬起脑袋，朝西北方向望去，放慢了脚步。

崔景钰弯腰将一个伤兵提上马背，忽听段义云嘶喊：“当心——”

这一句话如冰水落入油锅，霎时炸开一片惊呼。

城门砰然关闭。

崔景钰嘴角抽了抽，吼道：“你多大年纪？及冠了吗？打仗可不是儿戏，刀剑无眼，还不赶快寻个地方躲避！”

父亲的声音低沉浑厚，充满了担忧。

丹菲跪在雪中急促喘气，脸色惨白，握着匕首的手止不住颤抖。

“阿菲？”陈夫人掀起车帘，“又出了什么事？”

丹菲挑眉，“你要害怕，我们俩换换？”

“沙吒将军有令！”校尉固执道，也不理段义云，转头就吩咐士兵，“关城门！”

崔景钰惊异，蹙眉。

战马惨呼着倒地。突厥兵愤怒地大吼一声跳下马。丹菲本已抓住了马鞍，脚踝却突然被绳索套住，整个人随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朝后扯去。

崔景钰气得脸色发紫，随即狠抽马鞭，朝着正和突厥兵鏖战的段义云奔去。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一大一小穿过山林，跨过溪涧，爬过山岗，终于来到了山顶。丹菲站在山顶的岩石上，温热的风猎猎吹过，空气中夹杂着焦炭的气息。她低下头，才惊悚地发觉山下是一片火海！

梦里，她还是十来岁的幼童模样，穿着阿娘做的鹿皮小靴，背着弓箭，紧跟在耶耶身后，在林中穿梭。

此时，整座沙鸣城也已惊动，无数士兵匆匆涌上了高高的城墙。城门正缓缓关闭。段义云一身戎装奔上了城头，朝城门官怒吼：“前方还有百姓未进城，为何关门？”

箭矢擦着耳边飞过。不断有百姓中箭到底，天地间充斥着垂死的惨叫和绝望的哭喊声。马匹嘶鸣，兵戈交击，战况愈加惨烈。

丹菲朝红菱扑去，又一支箭矢射来，她抽身躲开。片刻间那突厥兵已逼近身后。丹菲顾不得上马，拔出匕首，伏身避开了刀锋，狠狠划破了突厥战马的腹部。

一阵北风卷着从树梢上吹落的碎雪刮来，冰冷的雪渣落在丹菲领子里，冻得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郎君，我们接下来该去何处？”劫后余生的百姓惶恐不安。

丹菲当机立断，跳上了驴车，准备驾车硬生生朝里面冲。

耳边捕捉到锵地一声。崔景钰转身，两支箭矢就在他眼前相撞，一簇火花闪烁。

突厥兵顺势砍倒一个妇人。妇人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猝然倒地，滚烫的鲜血泼了丹菲半身。

“吓得傻了？”

丹菲隐身在山腰一处灌木中，眺望着山下，目光凝重。

车驶出城门之际，丹菲心中突然一阵悸动，不禁拉住了缰绳。

倨傲冷漠的声音传来。

下一刻，一支箭矢射穿了突厥兵的后心。男人大叫一声跌下马。丹菲伏倒在雪地里，失控的马匹从她身上跃过。

巨大厚实的城门缓缓关闭。陈夫人的身影和呼喊声也被关在了门后。还未来得及进城的百姓发出绝望的哭喊声。

来不及躲进城的百姓四散奔逃。突厥骑兵横冲直闯，纵使有段义云带兵抗击，可依旧不断有百姓死于突厥刀下。人们发出凄惨的叫喊，鲜血染红了白皑皑的积雪。雪原上一时惨烈如修罗地狱。

“父亲！”段义云双目赤红。

那是一种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的凉意，就像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令人颤栗。

丹菲只迟疑了一瞬，摇了摇头，比划了一个手势，继而转身朝山林奔去。

“阿菲——”陈夫人发出凄厉的喊叫声。

不仅是官道上的行人，城外居住着的百姓也全都被惊动，争先恐后地向城门涌去。

红菱在不远处嘶鸣。丹菲回过神，翻身跳起，拔腿狂奔。

“掩护百姓进城！”段义云率领一队士兵冲出城来。

眼看突厥大军就要逼近，城门上已经在吹号角召唤段义云他们回城。

丹菲骑着红菱，随一群百姓奔逃。数名突厥骑兵包抄而来，逢人就砍杀。奔在丹菲前方的一名男子被迎面利箭射中，惨叫着从马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