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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97章 可求
“就剩下的这些,对于顾家来说,杯水车薪,帮与不帮都一样……”顾十八娘苦笑一声说道。
不闻不问,不听不说,他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一切的发生,不急不躁不怕不忧。
顾长春呵呵笑了声,这声音如同锯木。
“十八娘,你……”曹氏迟疑一刻说道。
“你说什么呢?”顾十八娘按住她,皱眉喝道。
“完了……我们顾家完了……”他喃喃说道。
“汐儿……”曹氏忙去拉她,“你去哪里?”
“倒没看出来,她还有点血性。”顾十八娘自言自语,拿着书,却并没有再去看,而是默默出神。
“是……是……我知道,你恨我们,讨厌我们,巴不得我们都去死……”顾汐儿喘气说道,眼圈发红,但却把头高高地仰起来,转身就走。
“没事,渔儿至少能护得住你……”他说道。
清脆的女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伴着啪啪之声,一个个木箱里白银亮光顿显,直刺双目。
“不是说败就败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怕是好几件事凑在一起,才造成今日之果……”顾十八娘皱眉道,再一次想起顾慎安,最关键的是这一个靠山倒了吧。
来了!顾十八娘吐出一口气,放下书,站起身来。
“十八娘,我,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顾汐儿哭得肝肠寸断。
“我们要去利州了,你收拾东西,去顾洛儿哪里避避吧,至少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变卖为奴的……”顾十八娘说道。
“三奶奶……”顾长春轻轻叹了口气,“我顾家终是对不住您父亲,不能庇护你平安了生……你的钱我给你留出了点,你拿着去渔儿那里吧……”
“那你就能眼睁睁看着整个顾家被抄家灭族吗?”顾汐儿忽地一把推开她,咬唇喊道。
顾慎安的事没那么严重吧,最多被撤职而已,犯不着抄家灭族吧?又不是谋反大逆之罪。
“她说得没错啊,她一开始就该这么做,现在醒悟,也不晚。”顾十八娘淡淡道。
“我就是这种人啊,难道你不知道?”顾十八娘冷笑道。
顾长春不由抬手挡住眼。
顾汐儿看着她,还处于呆滞中。
你眼里他的是宝,而宝眼里你却不如一棵草,世上最痛苦的事也莫过如此吧。
“还没有。”黄世英沉声说道:“还没有,长春,去筹银子,只要筹到银子,就能撑过去,只要撑过去,就能安抚众人让挤兑之势化解……”
“三奶奶……”得到消息,集聚在后院哭泣的内眷们都涌出来,“快去看看老爷吧,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
顾汐儿心慌神乱,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容易才讲清楚。
曹氏一愣,面上有些愧色,这个她真不知道……
曹氏在一旁伸手拉她。
黄世英的车驶进顾家大院时,院子里已经空荡荡的如入无人之境。
顾汐儿见她果真要走,很是惊讶。
“没关系,抄不到咱们家……”顾十八娘说道。
顾长春一怔,视线一阵模糊,他看向大厅门口,恍惚见那瘦弱的小姑娘踏步而入。
京城里进入腊月,年的味道就浓了很多,建康顾家钱庄挤兑事件在这里没有引起丝毫的波动,整个大周钱庄多了去,新旧更替每日都有发生,如同生老病死除了当事人本身,其他人并无感觉。
为什么不能?当初是谁眼睁睁看着她母亲去死,看着她哥哥去死,看着她被弃无依无助绝望而死……他们能,她为什么不能?
“五千两够不够……”
“那一万两呢……”
这一去应该不会回来了吧,顾十八娘立刻吩咐人将顾汐儿的东西打包收拾好,还没等让人给送去,顾汐儿就大哭着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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