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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96章 困局
顾老常接过认真审视，随后面带笑容爽快地应下了，“五爷稍等，我这就给您取来……”
“大风雪来喽……”他自言自语，一面伸手关上窗。
“安的什么心，要冻死我，再娶吗？”
“孩儿……”他摇摇头，缓缓笑道：“解不了……”
顾乐山就在这时踏进来，闻言亦是大怒。
顾渔抬起头，黄世英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真实的笑。
如果顾长春在这里，就会认得，这本账册跟他调过去的京城分号的账册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内容……
送走心腹，顾老常起身到窗边，看天上乌云遍布，北风呼呼而起。
“对了，老常……”顾五爷喝了口茶，话题一转，“我这次来京城有急事，你给我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
“查出来了……”一声高呼惊醒了顾长春，几个账房捧着账本过来了，“是京城分号，转走了三百万两银子……”
“多谢大人代为隐瞒老常之罪，又指点此时顾家并无大生意来往，老儿才有胆在其试探之举下未心慌神乱，老儿无以为报，必将鞍前马后唯大人之令而行，此番南海货到之后，老儿发誓收手，再不行此借公钱行私贩运之事……”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来，代表着一条接一条的路被堵死了。
顾老常慢慢地翻开，视线落在最后一行，赫然显示如今京城分号存银不足十万两。
顾家族中，夜色沉沉，但大厅中依旧灯火通明，乌压压地挤满了一屋子人，各个神色惶惶。
仔细想来，这一年他们顾家好似犯太岁，不管是人事还是生意事事事不顺，顾家的生意主要是钱庄以及丝锦，靠丝锦发家，依钱庄壮大，月前得知潮州有丝商家败大批丝茧急于售卖，顾长春吩咐务必抢到手，却最终落后一步，眼睁睁看着大利落入他人之手。
“货呢？”顾长春深吸了几口气，才完整地问出来。
“怎么？”顾长春按了按眉头说道。
“这么看来，他账上的七十万两存银不是做假……”他说道，将银票推给顾五爷，“两天之后，还给他……”
两天之后，看了被送回来的银票，顾老常坐在屋子里，神情如释重负，伸手打开面前一个带锁的箱子拿出一本账册。
“……提银的人越来越多……”
顾乐山面色铁青，眼神颓败，重重地吐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顾五爷的车子走了没多远，就猛地转个弯，拐进一家门面鲜亮的客栈，不用小厮引路招呼，径直走上楼，来到一间门口，推门进去了。
“其实当时已经谈好价钱了……只是咱们的现银比别人晚到一步……”心腹管事说道。
郭氏坐在屋子里闭目念佛，却因为一阵阵冷意而心烦气躁。
“你确信他不是故意的？”顾长春沉思一刻问道。
这种声音这几天就从来没断过，大家听得都要麻木了，目光呆呆地随着来声看过去。
看出顾长春不是在开玩笑，四处求情无果，顾乐山不敢怠慢，变卖家产一空，凑齐十万两银子交了，从此后日子便如同水火中。
郭氏不敢还口，便低声呜咽，“老爷……这……日子还怎么过……连炭都烧不起……老大老二家房子都卖了……一家子挤在这里，就要吵翻天了……还是死了干净……”
“母亲来了……”他含笑说道。
“叔，他没推脱，痛痛快快就给了……”顾五爷将银票放在桌子上，带着几分轻松之色。
“……大爷爷……泰康拒收丝锦……”
“老爷……”联想到近日族中的气氛，再看顾乐山的脸色，郭氏的心忽地揪了起来，一阵阵冷风吹进来，只觉得遍体生寒，“今日族中开会，可是……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顾渔淡笑说道，放下笔。
寥寥几句，顾老常搁笔抖干，叠好叫过一个心腹。
顾长春神色闪烁不定，沉默一刻，忽地说道：“调京城钱庄的账本来。”
“渔儿……”黄世英看着他说道：“母亲从来没求过你什么……”
“……渔儿，”黄世英沉默一刻，“顾家已陷困局……”
满屋子人这才发现，已经齐聚家中的管事中，独独没有顾老常的身影。
心腹管事迟疑一刻，“倒也不是拖延，他说大笔银子都放出去生厚息，所以筹集送来晚了几天……我也质问过他，京城管事也很委屈，说不知道这笔钱是为这个用的，所以一接到钱就按惯例放出了……”
顾长春拿起银票仔细看了，也轻轻吐出一口气。
“五爷，那阵风把您吹来了……”一众人齐声躬身含笑说道。
“顾老常！”顾长春啪地拍桌子站起来。
“其实……”心腹管事略沉思一刻，道：“大爷爷，你还记得月前那笔收丝茧的生意不？”
年前本来就是兑银子的高峰，按理说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没想到这一次来势汹汹，而最关键是突然发现钱庄的周转银子竟然没有了。
事情怎么会这样……或者说，到现在为止，顾长春甚至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顾乐山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抓起茶杯砸在地上，“给我闭嘴！他……他哪里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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