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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96章 困局
“死！死！大家都死了才干净！”
这是顾家地位不低的一位，管事的闻消息，立刻恭敬地接了过去，在后堂坐好上了好茶，二人寒暄一刻。
屋子里顾长春静坐正吃茶，见他进来，抬起头问道：“如何？”
京城管事顾老常面上闪过一丝诡异之色，旋即低下头连连称是。
顾渔撩衣跪下，“母亲这是折煞孩儿了……”
“是啊……”顾渔含笑说道：“人心不稳，挤兑既起，便如滚雪成球……叔伯父官事身败，民间流言四起，朝中满目质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一旁侍立的丫鬟忙低头过来，怯怯道：“夫人……老爷吩咐……吩咐……只能用一个……”
郭氏的哭声顿止，讶异地抬头。
“大爷爷……建康府衙……来人，要提……提官银三百万两……”来人面色如纸，噗通就跪在地上。
几日后，京城顾家钱庄分号里，走进一个衣着华贵中年男人，见到此人进来，忙碌的小伙计们立刻接了过来。
“饶你是一族之长，也要听我老常一出空城计……”顾老常低声说道，声调拉长，真的哼唱起来，唱罢一句，又满面惊惧与感激混杂的神情，展开一张纸，提笔写信。
“渔儿……”黄世英看着他，“被海盗劫持的货船还是没消息吗？”
听他提起这个，顾长春面色微沉，轻轻吐出一口气。
“去，送扬州渔少爷亲收。”他低声说道。
“还好意思说！”顾长春哼了声，压下几分恼意，旋即一愣，微微眯眼看向心腹管事，“莫非……”
“……大爷爷……四大钱庄拒借周转银……”
郭氏大怒，扬起佛珠就砸过来。
顾长春一股闷气便憋回去了，为了生意保险，钱庄调动钱时并不会知道所为何事，一直以来这都是规矩，而有了大笔现银存入，钱庄便放高利贷生厚息，这也是规矩，以前相安无事，没想到这规矩跟规矩相撞，生了这么个暗亏。
顾乐山猛地闭上眼，颓然靠在椅子上。
顾五爷拿了银票，闲话几句便起身告辞，一众人亲自送到门口，看着顾五爷坐了车晃晃悠悠地往街上最繁华之地而去。
京城管事顾老常，是顾长春的本家，自从懂事就在钱庄帮忙，几十年兢兢业业，从小伙计一直当上顾家钱庄最大分号的管事。
“什么？”郭氏掩嘴惊呼。
“说是被海盗劫了……所以……顾老常也知道必死无疑，就跑了……”有人回道。
“求你解了顾家困局……”黄世英说道。
心腹管事神色微微迟疑，含糊道：“应该不会吧……老常又不是外人……”
一旦发现源头，事情就很快地被理清了，这些年来，顾老常一直利用钱庄的钱为自己牟利，由私自放外债转利钱到挪用钱庄的钱走海运贩货，挪用的数目也越来越多，直到这一次的三百万巨款。
顾长春只觉得眼睛一黑，勉强伸手撑住。
“大爷爷不好了……”有人喊着跑进来。
她缓缓地矮身一拜。
临近十一月末，建康的天气更加阴冷，接连几日大风大雪，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
“当时是从京城分号调银子……”心腹管事低声说道，点点头。
“不过，还好还有渔哥儿……不至于青黄不接……”顾五爷打起精神笑道。
“别吵了！那些钱早已经给族里了！”顾乐山大声喝道。
扬州，黄世英迈步走进顾渔的书房，正悠然挥墨的顾渔闻声看过来。
顾长春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如同石化，大厅里乱糟糟的声音他似乎已经听不见了。
当初为了顺利拿下这批丝茧，顾长春调动一大笔现银放入京城钱庄。
“钱庄……挤兑……”他喃喃说道。
一面拿出顾长春亲手写的条子。
“来人，再添火盆来！”她猛地睁开眼喊道。
就在几天前，顾长春忽地派人来追他们要借用的十万两银子，且态度强硬，不还就开祠堂除族谱，变卖其家产。
“那姓黄的钱多得就要生蛆虫了！”郭氏哭着反驳。
心腹领命而去。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人说的自然是顾慎安的事，神色都有些凄然。
“你那白眼狼儿子，竟然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我以前还不信，如今才信了，就是你这个当爹的明日死了，他也不会眨下眼……”郭氏哭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拖延？”顾长春沉声问道，声音里已经带着几分冷意。
“完了……”顾长春身子一晃，向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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