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相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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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那些王侯的事可不是咱们能背后乱说的！”顾夫人忙伸手拍了她一下，“是有人说，前一段，那丫头参加什么药师会，据说，文郡王也去看了……”

“是文郡王……”顾夫人终于说道。

顾十八娘转过身，看着顾洛儿微微一笑。

顾十八娘哪里容她开口，冷笑一声，转过身迈上前一步，将她这一个你字堵了回去。

她再一次重复一遍这句话。

她此时看去，见顾十八娘神色淡然，方才的事似乎没有发生一般。

而后堂里顾慎安的夫人已经从下人口里得知前院方才的一出戏，所以在面对曹氏母女时，神情颇为古怪。

“顾十八娘！你站住！”顾洛儿竖眉喝道：“你这不忠不孝说的是谁？”

“一家人什么礼不礼的……”保定侯三公子忙也笑着虚扶，目光看向顾十八娘，见这少女比那次见时形容更俊俏几分。

“就是，自己家姐妹，你这话说得怎么跟仇人……”保定侯三子也忍不住了，顺着丈人的话便说道。

“是你姐妹！是你姐妹！”她哭道，转身向内院奔去，丫鬟们呼啦啦地跟了一大堆。

天下做小的在她们母女这般大妇面前，永远都是侍婢一等，但却有一个地方，做小的不能当作侍婢。

“什么？”顾洛儿猛的抬起头看着母亲，嘴边挂着一丝冷笑，“贵人？怎么？有个当七品官的哥哥，就也算贵人了？敢指着我鼻子骂我两句，就算是贵人了？自从为了挣钱自甘下贱当什么药师，她这一辈子就休想再翻身！”

“怎么？有哪个贵人看上她了？”顾洛儿嗤了一声笑，一面说伸手挽起散乱的乌发，将一根金簪插上，“看上了又如何？不过是纳小做偏房，在自己主母面前如同奴婢，任打任骂而已。”

顾夫人伸手按了按额头，一旁的仆妇忙捧上茶。

顾慎安与保定侯三公子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

顾渔依旧面带笑容，举步站到顾洛儿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顾十八娘。

顾夫人笑了下，要说什么又没说。

这可是真正的名门望族，曹氏忙携顾十八娘大礼参拜。

“洛儿！”顾慎安转过头再次瞪了女儿一眼，“你们日后就在京城里过日子，可比不得在你们家，说话行事，给我注意点！”

她始终认为顾渔以状元之身得七品县令之职，就是外界流传的那样受顾海的连累，虽然顾十八娘含蓄地给她讲了顾渔于情于理都该出面救顾海的道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要给这对嫌恶的母女一个难堪，怎么如此三言两语就换来一顶这么大的帽子扣下了？

女儿能这样知礼守亲真是再好不过，曹氏忙点头应了，自己扶着仆妇的手先上车，不忘嘱咐，“请他到家里来玩。”

“憋得我心口疼……”她吃了两口茶，喃喃说道，又问小姐。

这句话可就厉害了，这要是传出去，皇帝本身就对异姓公侯猜忌……

“娘，我们即刻就走，莫要平白沾了不忠不孝之名。”顾十八娘缓缓说道，果真转身就往外走。

顾洛儿！顾十八娘心里暗呼一声，嘴里闪过一丝苦笑，怎么她也来了？看来这个年礼送的不会很愉快了。

女人嘛，总是行径奇怪一些，翁婿二人不会在这女人问题上纠结，笑着转开话题。

曹氏忙道谢，带着顾十八娘退了出去。

顾洛儿哭得花容惨淡，屋子里碎了一地的瓷片，小丫头们忙忙地要打扫，被顾夫人制止赶了出去。

因为顾海入狱险些牵连全族之事，当初在建康，这种态度言语她已经见惯了，略一迟疑，她还是接着迈步要打招呼。

“渔少爷回来了？”曹氏也看到，不由惊愕，旋即面上浮现几分关切。

顾十八娘却不用她答话，紧接着说道。

顾洛儿站起身来，哼声一笑，晃了晃长长的凤仙花染的指甲，“这个，肯定是她自己搞出来的，为了跟文郡王攀上关系，还真是无所不用，真是个贱人！”

略一停顿，又问道：“哪家？”

“不可能！”顾洛儿断然否定，她咬了咬红唇，胸口剧烈起伏，文郡王，那可是将来极有可能当皇帝的人……

看着仆妇们将早已经备好的礼盒装车，曹氏还是难掩惊讶。

“娘！”顾洛儿有些不耐烦地催问。

顾夫人又重重地吐了两口气，才站起身来。

保定侯三子不能袭爵，家里便请了圣恩，得了通政司一个副部堂的差事，年后便可在京中安居了，因此趁着过年，夫妻二人一是来送年礼，二是来探探路，各方关系打理打理。

似乎是有怒气恼意，但又不得不忍着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以至于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她的视线忽地落在一旁，抄手游廊里，一树盛开的腊梅花树旁，顾渔在廊下负手而立，面带笑意看过来。

“你是说……”她掩嘴惊呼。

“她在家不这样……”保定侯三公子也笑着解释。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顾洛儿哇的一声掩面哭起来。

“你……”她头簪颤抖，脸色微白，张口要反驳。

“有旧！我家跟文郡王也有旧！怎么不见我那些小姑子入了文郡王的眼！”顾洛儿高声喊道，重重地拍了下软软的被褥。

“不……不可能。”顾洛儿惊讶之极反而失笑，“她算个什么东西，又不是沉鱼落雁之容……”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别跟这丫头斗嘴，偏你气性大，一见她就忘了！”她抚着女儿的头说道。

仆妇们冲后边指了指，小声说道：“还哭着，不让任何人进房，夫人快瞧瞧去。”

顾洛儿一怔，心思微动，已经察觉不妥，迟疑一下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