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相识(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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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一旁，顾海依旧被许多人围着，颇有打探不出什么不罢休的感觉，而顾海神色淡淡，带着合体的笑。

顾海有意转开话题，捡了些事讲了，其中就有自己怎么入云梦书院以及蔡文的事。

“哥哥，你别插手这件事，这事，不是几个人就能改变的……”顾十八娘一惊，忙说道，“我虽然是个内宅妇人不知世事，但也知道因为叶将军的案子好些人受了牵连……哥哥，你千万不要……”

小丫鬟放下茶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还有三天。”小丫头清脆地答道，推门笑嘻嘻地进来，抢过顾海手里的茶壶，“少爷放着，奴婢来。”

“兄弟二人同中贡士，真是一件美谈。”此人开口笑道，一笑双目更细，平添几分阴柔。

“不，不，这世上没有文郡王，文郡王建元五年的时候因病而亡……”她看向顾海，喃喃说道。

曹氏少不得又哭一番，各种补汤轮着做以求心安。

“不知道这位郡王是哪一派……”有人忍不住低声道，目光在文郡王身旁安坐的首辅朱大人以及大学士高大人身上扫了扫。

而这人竟然与自己当过同学……真是神出鬼没……

这个老人就这样走了，如同来时一般，但这一次顾十八娘知道，当自己再遇到人质疑的时候，再皱眉不解药技的时候，他再也不会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将自己护在身后，从这一刻起，刘公在人间彻底地消失。

“哥哥，后来叶将军沉冤得雪……没多久……只要……只要哲皇子登位……”顾十八娘从自己有限的国家大事记忆中搜刮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壮士，我愿献出一只鞋……”对面一个二十七八的士子，挤眉弄眼地低笑道。

鉴于此人的面相，顾渔认为是后者。

“存之年少有为，又仪表堂堂，我瞧有状元之像。”此人笑道。

顾渔也笑了，看了眼顾海，没有再说话。

“妹妹，命运能改变对不对？”顾海抬头正容问道。

“对呀，秀王之子……”顾海答道，有些不解地看向她，猜到什么，虽然妹妹是个内宅妇人，但对于皇帝更替的大事不会不知道，低声笑道：“最后登位的不是他是吧？”

胡大人忽地伸手拍了拍顾渔的肩头，意味深长地一笑，紧跟着走了。

“……郡王曾在外游学……”

顾十八娘震惊不已，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那只蝎子的事，但由于涉及皇家密事，他们又闭口不谈。

“天子圣明，有才之士不会埋没。”此人捻须笑道。

看着披着墨色披风自己撑着伞由绵绵秋雨中走过来的妹妹，顾海只觉得心一疼。

果然没错，这人正是首辅朱大人的堂弟，官封通政司通政使兼刑部侍郎朱春阳。

顾渔的面上闪过一丝嫉妒，但很快他的嘴角就浮现笑，视线转移到那边明显是众官员焦点的首辅大人身上，运气靠天，但既然他是个被老天爷遗忘的人，那就只有靠自己，去夺去争去抢。

“哦？”那位官员来了兴致，小眼一亮，将有些倨傲的视线对准了顾渔。

更何况，此时此地也绝对不是表明立场的时候，君不见台上那些外传水火不容的大人们，还亲热得跟一个娘生的一般。

“哥哥，我们蝼蚁般……”她喃喃道：“……可是……叶将军不同……如果……如果他的命运也变了……”

“这没什么，我并不打算投靠谁的势力……”他轻声说道，试图安抚十八娘。

顾十八娘垂头，叹了口气，再抬起头，眼圈微红。

这一下四周的士子们憋笑憋得肚子痛。

“……仙人县……”

“……此子是建康来的……”

但顾十八娘想到什么，摇着头，掩住嘴，原本古井无波的双眼竟流露惊恐。

顾海哈哈笑了，“那得有多少文曲星下凡才够……”一面伸手点了下小丫头的额头。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脑子里忽地闪过久远的只言片语，登位的是哲皇子？哲皇子？文郡王……

这么说他与文郡王是在仙人县认识的，而且这小子那时并不知道此人就是文郡王，原本两人萍水相逢再见无期，但是来到京城后，意外跟文郡王相遇……意外，如此猜测不错，应该就是那次进云梦书院……

曹氏顺着她的手看去，立刻泣不成声。

“吃你的酒！”有人低声喝道：“不想活了！”

“去药铺？”顾海问道，伸手帮妹妹系了系并没有松的披风带子。

果然好运气！

不过，富贵险中求，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小丫头的脸腾地红了，看着重新拿起书的少爷，不由愣神，少爷脾气真好，长得也好，不知道哪家小姐有福气……

想着后来得知的消息，皇室一共招了四位郡王进京，年纪最大的二十岁，年纪最小的才六岁，而文郡王不上不下，还有个优势就是他是太祖七世孙，论起来更有资格得到皇位。

“家兄来了，我过去说说话。”此人笑道，大步走开了。

因为顾渔先到，迎接会元的排场十分豪华，似乎透支了建康府民众的热情，顾海的到来，平静得很，甚至连顾家族众也没人来迎接。

“既然如此，大人便可放心……”

顾渔眼光毒辣，一眼瞧出此人竟与当朝首辅朱大人几分面善，再加上此大人来赴宴，认不得在座所有学子倒说得过去，但不认得会元榜首，就有点说不过去，不是此人消息闭塞就是位高权重不屑知道。

这小子，果真另类。

大学士高大人年约六十，须发皆白，脸膛发黑，但笑容浅浅，看上去极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