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六十一章
亭幽连连求饶,“臣妾错了。”
“好了好了,朕再不哄你伺候了好不好?你要还记仇,朕让你踢一脚,不,踢十脚,百脚都行。”楚恪为亭幽擦了擦眼泪。
两口子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被软禁了起来。抱琴在一边儿给弄筝解释情况。
不过以防万一总是不错的,何况他已经到了永安,万一当年的事情没有掩盖妥当,只怕还有得折腾。
定熙帝则眼神不善地看了眼亭幽,“自己回宫去吃。”
“嗯,瞧着虽然不好看,可吃起来是别有风味的,皇上尝尝吧。”亭幽殷勤地夹了一截儿放到定熙帝的嘴边。
定熙帝将筷子一搁,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至下午殿试毕,亭幽等了许久,也不见定熙帝回宫,让人去打听才知道,定熙帝一出来就直接去了贤德妃的翊坤宫,说是今儿就歇在那儿了。
至于当初将她曾私奔的消息传给媛昭仪的贤德妃,亭幽回宫后也一直没拿她做法,一来是借这种难以启口之事,亭幽怎么好做筏子,二来大皇子实在是道很不错的保命符。
定熙帝见亭幽迷迷糊糊一脸询问地模样,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显然是不信,却也不再追究。隔了半晌,敲了敲桌子,仿佛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一般,有些别扭地道:“这回的事朕听王九福说了,你救驾有功,以往的事朕可以不同你计较,只要你把永安彻彻底底地给朕忘了。”
定熙帝心事被人点穿,脸也不红,笑着道:“你怎知朕待会儿要怎么哄你欺你?”
亭幽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定熙帝这是跟她闹上了,别的宫又不敢去,只得去了翊坤宫。亭幽心知肚明,定熙帝是绝不会宠幸贤德妃的。
这便是帝王。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将你□了个够,回头一副“恩赐”的表情,你还得乖乖谢主隆恩地摇着尾巴回去。
其实亭幽也不想在贤德妃宫里用饭,但定熙帝不走,她又能怎样,只当先才什么也没发生。
亭幽又将勺子送了点儿过去,定熙帝侧了侧头,避了开去。
亭幽的话一出,定熙帝楚恪的脸色又黑了些,默默地吐出一句,“这就是永安腊肠?”
亭幽每年都会在永安山里的庄子避暑,对山里的情况还算了解,若二人入了连绵山区,就算敬、骆两家来寻,只怕也不容易。
“你乖些好不好,喝了粥,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等下给你甜果子吃好不好?”亭幽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定熙帝的脸。
亭幽摸着脖子上柔软服帖的漠北贡来的雪貂毛,心里美滋滋的,刚从内室出来,就见定熙帝一脸阴沉地坐在西次间摆膳的桌子边,眼神不善地瞧着桌面。
亭幽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皇上是何时知道我与骆,骆公子的事的?”
“想来她也不会太清楚,敬家求的可是长保富贵,你若早早去了,怎么保得富贵?”定熙帝亲了亲亭幽。
亭幽还来不及反驳,只感到一条游蛇仿似滑入了自己的身子,灵动万分。亭幽痴痴地扭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定熙帝停了动作,抬起头蹭到亭幽耳边,道:“阿幽,你说这般好不好?”
亭幽还在云山云海里转悠,也顾不得羞涩,又被定熙帝紧紧搂住,听他道:“我的儿,你倒是享受了,叔叔这儿可难受着呢。”说完就往亭幽臀上招呼了几巴掌,亭幽被他打得一个哆嗦,这才软了身子。
亭幽闷闷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我这样子,怎么见人哪。”
至于这位和煦公主的受宠程度,也是令人跌碎了眼镜儿,连后来敬皇后生的六皇子也没这般受宠。谁让公主小小年纪就已经看得出未来倾国倾城的美色来,最重要的是她长得像极了敬皇后。
亭幽被逼得吞咽了几口,定熙帝便不安分地抽动起来,鼻息粗喘地道:“你倒试试这味儿是不是也如那腊肠一般别有风味?”
定熙帝好笑地扯开亭幽蒙住头的被子,“当心闷着,朕看你什么都知道。那日朕伺候你伺候得好不好?”
亭幽心里一阵儿打鼓,知道这问题迟早是逃不过的,深深吸了口气道:“圆觉主持圆寂大典那日,我从崇贞寺出来的,永安是我的家乡,我想,在哪儿修行都是一般。”亭幽实话实说,崇贞寺虽然是世外之地,可处处都透着禁宫的气息,她实在待不住。
亭幽见着定熙帝的这种眼神,只觉好笑。
如今骆云睿正上京赴考,亭幽实在不想因为她自己,再累了骆云睿。
这封后么,要换了她出宫前,亭幽自然会欣喜万分的,可如今当后冠稳稳落入她怀里时,她却不着急了。
定熙帝又笑了笑,“真要睡了?你也舍得,你亲亲朕,朕就伺候你,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朕伺候人可不像你一般偷懒。”定熙帝低声哄着亭幽,又拿手指在下面逗着亭幽,弄得她身子直颤。
这日亭幽正懒懒地窝在定熙帝怀里,由着他一口一口喂果子吃,听得他装作不经意地道:“阿幽可听说这届状元郎夸街被女子追着连鞋都掉了事儿了?”
定熙帝拧了一把亭幽的胸脯,“朕会拿封后玩笑么?”
亭幽坐于定熙帝旁边,拿眼瞧了瞧他,定熙帝虽然紧抿双唇,但眼睛里也透了柔和出来。比先时进翊坤宫时那阴沉已经有天壤之别,这让一旁伺候的宫人都松了口气。
只是亭幽没想到男人心有时也跟针眼一般大小,定熙帝偏偏还是个记性超佳之人。
亭幽连忙补充,“我也是才回到永安不久,因在路上病了一场,所以先到弄筝这里养一养病,这些日子刚好了,正准备去慈济庵,已经同那儿的主持悟明师太说过了。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去查,慈济庵就在此处往北十里外的地方。”
亭幽心想,你瞧,这果然来了吧,帝王的疑心病那是根深蒂固的。
亭幽身着宝蓝地金色团花袍子,将折扇“唰”地一下学浪荡公子般甩开,“本公子可只喜女子,尤其是村姑。”
亭幽此时哪里还有思考能力,圈着定熙帝的脖子,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
亭幽还记得那时骆云睿眼里的不舍和无奈。
可但凡亭幽有个动静,他的手不自觉地就会锁紧,将亭幽勒得半死。
定熙帝见她出来,便笑道:“你着这身男装倒比女装瞧着还俏些。”说罢揽过亭幽亲了亲,“若是被人看见,朕又得多背一条断袖之骂了。”
“你来做什么?”定熙帝盯着亭幽问道。
亭幽哪里享受过这等待遇,急喘着气儿,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又听得定熙帝在她耳边轻轻道:“那儿也越发好了,前晚上还容了朕两回,若朕温柔些,只怕三回都使得。”
定熙帝楚恪的心里却正波翻云涌。
“这时候哪里有热水?”亭幽问道,这天还没亮呢,就算帮厨的婆子起床,第一件事也没有烧洗澡水的理儿。
周宇权见着亭幽时,愣了愣,仿似十分吃惊。
亭幽被定熙帝的热气喷在耳朵里,直想笑,越发惹得楚恪生气,将她浑身细细啃咬了起来。
定熙帝还是不松手。
亭幽如蒙大赦。出了门却见抱琴还在,只对自己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王九福,亭幽便知定然是王九福防着了。整个院子被亲卫监管了起来,抱琴自然跑不出去。
定熙帝这样的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一想起以前,她对自己的“欲迎还拒”,楚恪便有杀人的冲动,当初亏他还以为那不过是嫔妃争宠的手段,如今才知道那是她心里根本另有他人,哪里是矫情地吊什么胃口。
亭幽扭着双腿,也躲不开定熙帝下探的手指,直红着脸喘着气儿。
何况亭幽也实在是担心定熙帝。易地而处,她若是定熙帝,知道自己的妃嫔入宫前曾与别的男子私奔,不抓了她浸猪笼都算好的了,如今一旦她回宫,定熙帝时不时想起这事儿,只怕她是前路多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