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六十一章
这日亭幽刚刚醒转,等了许久也不见日日来请安的短腿儿小公主,问穗儿道:“公主呢,今天怎么没吵着进来?”
定熙帝一进门就看见了亭幽的愁眉苦脸。
“怎么病情又重了些?”亭幽问。
“夫人自幼便受药,想彻底根除是不能,不过身子已经调养大好,若不放纵想是不妨事的。我再开一副方子,调理两、三月,子嗣想来也无妨。”
王九福责怪地看了亭幽一眼,那意思是还不都是你的错。
亭幽夹了一块红烧海参,刚放到嘴边,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拿手捂了嘴巴,向一边儿干呕起来。
定熙帝只要想想自己的窝囊,就觉得来气。
定熙帝哪里顾得回答这个,一开口问的全是亭幽的肚子,问什么时候诊出来的,几个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等等。
亭幽的脸被定熙帝毫无怜惜地按下,眼瞧着就要贴在那昂扬的物件上了,被他一动,就将那物塞入了嘴里。
“我可伺候不了皇上你,指不定又补上一脚,我还不知道有命没命呐。”亭幽管不住自己的委屈,又旧事重提了起来,眼睛也润了起来。
骆家二爷骆云睿同她青梅竹马,且自幼有才,是骆家这一代最大的期望,骆家在永安也算当地一大豪族,若亭幽不是注定了要进宫,同骆云睿倒真称得上是天作地和的一对儿璧人。
“你这是怎么了?”定熙帝一把搂了亭幽。
等俞九儿将那八顶各式各样的帽子取来后,亭幽总算有了笑脸。挑了一顶粉白色宽沿纱帽,上面缀满了薄薄的绢花,煞是好看,戴在头顶上,短发便看不见了。
结果她真没猜着定熙帝的答案,居然说是给他儿子培养下的肱骨之臣。冲着亭幽,骆云睿就不能不尽心伺候他们这还没出生的儿子,这倒是物尽其用了。
这话如果三年前定熙帝说出来,亭幽自然会欣喜万分,可惜崇贞寺那夜定熙帝的狠绝和羞辱让亭幽彻底领悟了事实。
定熙帝的眼神显得心虚起来,脸色哪里还有怒色,“脸是不是还酸着,朕给你揉揉。”
定熙帝的睫毛又眨了眨,这回亭幽喂的粥,他总算吃了下去。一大碗白米粥,一小会儿功夫就消下去了,看来也不是不饿嘛。
定熙帝将亭幽头使劲儿按向胯|下,“卿卿,你倒是瞧瞧大小,再看看,朕的颜色有那么难看么?”
哪知千算万算,亭幽也没想到,周草易居然为她诊出了这么个天大的喜讯来。
定熙帝吃吃笑道,“好,好,朕不说,瞧朕一会儿让你怎么求朕。”
定熙帝不见踪影,想来定是病好些了,一旦他脑子清醒过来,亭幽简直想都不敢想后面的事情。
亭幽久久等不到定熙帝回答,只好继续硬着头皮道:“我自知无颜再回宫里伺候皇上,我同骆公子也不是皇上想的那般,我只盼能留在永安,我会一生守着清规戒律,不会再让皇上蒙羞的。”
定熙帝楚恪自己没生过孩子,但贤德妃可是知道的,一见亭幽如此,脸色便僵了下去,连贤惠也再装不得。
“阿幽,乖乖,你说你是不是自愿跟朕回宫的?”
亭幽转头瞪了定熙帝一眼,不着声。
“公主就更好了,朕自然会疼她。”定熙帝抬头亲了亲亭幽的脸蛋儿,“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欢。”
定熙帝才一躺下,手就抓向了亭幽的胸口,一用力就把亭幽的衣裳撕了个口子,病里还这般蛮力,亭幽赶紧拦了他的手急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自此后,亭幽再没说起过永安的腊肠。
亭幽听了这话,心里也知道自己是过了,两个人对过往都该有既往不咎的认同,便半委屈半撒娇地道:“还不都怪你,我若不这般说,等会儿你不知道怎么哄我欺我呢。”
亭幽以为她这番话说得极为妥帖,而且极大的表了衷心,自己毕竟曾是定熙帝的妃嫔,就算是皇帝不要的女人,也容不得其他人沾手,于是又道:“皇上若有心,便请准许贫尼在永安入庙修行,为皇上和天下祈福,贫尼必日日潜心礼佛。”
如今楚恪也郁闷了,还以为这道封后圣旨能换来佳人一笑,结果别人压根儿就没在意。“朕瞧着你这般模样倒好。清清爽爽真是新鲜,指不定千百年后,女子都爱短发打扮呐。”
好吧好吧,什么贫尼,礼佛都是推辞,亭幽从小长在红尘富贵里,哪里受得了山寺的清苦和经书的乏味。当初若非为了回永安,也不会削发为尼。
亭幽压根儿没想到骆云睿会一口应承,连逃跑的马也是他准备的。彼时亭幽并不会骑马,奈何情势逼人,骆云睿不过教了她一小会儿,她就能勉强掌握了。
亭幽亲了亲定熙帝的唇角,“皇上觉得自己比不上他?”
定熙帝楚恪抬头看了看亭幽,没做声,又看回了桌面。
无论是宫里的这个美人,还是那个贵人,最最新鲜的美人送到跟前,楚恪也只觉得烦闷。最后连花月楼那种地方也再安慰不得。
这话也触着了定熙帝的伤处,那夜的事儿他懊悔了不知多久,若当时亭幽的身子真出了事儿,他这辈子只怕也好不了了。
亭幽只盼望定熙帝能继续那事儿,不想作答,却被定熙帝两指手指在那珠儿上一搓,这就缴械投降地哼道:“嗯。”
至于这位小宫女心里的辗转,亭幽自然是不知,见她呆呆愣愣,只觉得有些傻傻的稚气可爱。
亭幽憋得实在没法子,只好说了实话,“我,我要去小解。”
“臣妾这不是想来瞧瞧德妃姐姐宫里出了什么能吸引皇上的,能让皇上连晚膳也不在乾元殿用。”亭幽倒是不掩自己的醋意。如今定熙帝也奇怪,就爱逗她的小性儿,你要是不搭理他,他能给你一天脸色看,她这不是匆匆来当“妒妇”的么。
周宇权微微颔首,将手指搭上亭幽的脉搏,细细看了亭幽的神色,这回脸色比上次好多了。
亭幽才知道老祖宗打小给她配的药居然是这等要人命的药,听了后脸色有些发白。
哪怕是骗他,定熙帝楚恪也觉得心里熨帖了,手探入亭幽的衣襟里,“那你想不想把朕的裤子脱了?”
果然定熙帝一脸阴沉地瞪着她,不再开口,脸上的意思却很明显,那种话想让他再说一次是绝无可能的。
这口气忍到现在,亭幽还真是怕贤德妃又出什么幺蛾子。偏偏人家说的事儿都是有根有据的,让你挑不出错儿来。
“我才不是为了这个烦呐。”亭幽的小心思,定熙帝一个大男人哪里猜得到她是为了头发在烦闷。
亭幽看着定熙帝的背影,以及他强忍着缩在袖中握成拳的手,后背直冒冷汗。
但亭幽并不看好将来,定熙帝梦里对自己那般柔情蜜意,为何在崇真寺却如此冷漠和践踏,亭幽心里一个激灵。
可惜亭幽的身子不争气,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吃得山里人的苦,不过半月就染了病,骆云睿耗尽了身上带的钱财也治不好她,最后只得将亭幽的消息透露给敬家。
“朕知道,今晚换朕伺候你,阿幽。”定熙帝一个翻身就将亭幽压在身下,迅速扒开了她的衣物,露出白莹莹的嫩得跟新鲜百合花瓣似的身子来。
“不要,别,别这样——”亭幽被定熙帝翻了个身,他的吻湿湿地落在她的脊柱上,一路下滑到臀瓣之间。
只是这位于氏真是会拿捏定熙帝的心事,知道别的扳不倒亭幽,只能在定熙帝身上做文章,可不是,一个骆云睿的事曝光,亭幽便只能下堂,落得削发为尼。
定熙帝没答话,只是把手紧了紧,勒得亭幽气喘,不得不忍着睡意安抚道:“睡吧,睡吧,明儿早晨病就好了。”一边说一边拍着定熙帝的背,跟拍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