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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 无效的婚姻[7]
到了医院才知道，根本是聂添在信口开河。
程韵并不想见谁，只是在贺农泽的陪伴下，愿意录口供了。
先前的护士，一定是程韵的好朋友，看见了了仍是浑身不耐烦，横了数眼，也不见解气。
贺农泽就像是一道盾牌，程韵半个身体都躲在他的身后。病床另一旁站着一对中年夫妻，想来是程韵父母。
那位阿姨愁眉苦眼地叫了一声：“贺医生。”贺农泽才侧头，柔声对程韵说道：“聂添会问你几个问题，能记起来的你就回答，记不起来的不需要勉强，他们都会帮你。”
程韵像只受伤的小白兔，乖巧又警惕地点了下头。
了了离得远远的，靠着墙根站得笔直。
聂添也不敢靠太近，和程韵隔着三步路的距离，谨慎地说：“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可能会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但你要知道，我这么问，是为了帮你。”顿了顿，他问道：“□□你的男人，你以前认识他吗？”
程韵精神损伤依旧很严重，眼神并不愿和他们任何一个人交流，声音也变得很嘶哑，“不认识。”
聂添不相信，但又不能太过激进，于是从头开始了解，问她：“昨天，你为什么会去水果店？”
程韵咽了咽口水，语调缓慢地说：“叫周力的男的晚间来就诊，陪他一起来的女的我下午见过，所以跟纯纯聊天的时候提了几句。周力听见后，说女的走太急手机落下了，就拜托我帮忙送回去。我心里好奇他们会对她做什么，所以就去了。”她最后看向了了，那无助又忧伤的神色，让了了心里很不好受。
聂添心里却听得高兴，“所以，你会去水果店，其实是周力的计划。”
程韵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说：“贺医生分析后我才知道，是我中计了。可是为什么是我呢？我不明白，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
徐诗晓说：“她受害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心里是不是能好受点了？”
了了忘了顾虑，感叹说：“跟我还是有点关系。”
看见贺农泽慢悠悠地转过来，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叫纯纯的护士嗤笑一声，“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该自责。”
了了没有辩解余地，默默承受着她持续不断投来的怨气。
聂添却闷笑一声，摇头道：“你不用自责，跟你确实没有半点关系。在你出现之前，她早就是目标了。”
“什么意思？”纯纯按耐不住火气，聂添刚开口半句，她就想发飙。
徐诗晓来回看一眼，看戏般说：“他又要忘记职业操守，透露案情了。”
果然，聂添扬首就说：“他们拐卖的目标都是买家指定的，而且是付完钱之后才能进入排队流程，不可能临时找买家。所以，按流程来说，了了先被拘禁，而在了了之前，还有别的女孩，优先被交易的不应该是程韵。”
纯纯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程韵是第一个？”
聂添并不答她，而是转向程韵问道：“我有说错吗？”
程韵恢复了些精气，语速升快地回道：“我确实是第一个……为什么？”她脸上有了表情，可是这表情，比她五色无主时更叫人揪心。
了了不忍心细看，逼迫自己去想问题。
力哥和周大妈优先顾及的是三个活人的交易，这一点是既定事实。
可齐爷爷却说，合约里是死后才做交易。
两者互相矛盾，齐爷爷必定还有所隐瞒。
因为，自己装死的时候，周大妈明显乱了阵脚，而非求之不得。
这样看来，活着交易才是对的。
最重要的是，当他们赶到现场时，程韵并不是在配冥婚。
所以，不是程韵为什么会是第一个交易，而是，她本身就该是第一个交易。
聂添不答反问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到了之后，那家人是什么反应，他们是不是对你很熟悉？”
程韵思索了一会儿，便说：“我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布置好了。我被关在一间房里，虽然眼睛被蒙住，但能感觉到四周光线很暗。他们派了一个人，坐在旁边监视我。我觉得很害怕，因为那个人连呼吸都很安静。眼罩是被那个……人，取下来的，确实很奇怪，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辛苦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神色凄迷地看着聂添。
聂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继续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寻常的事？”
程韵神情迷离，灵魂出走般说道：“有。他们剪了我的眉毛，还有手指甲，让我祭拜了一个人的灵位？”
“谁的？”聂添问。
“光线太暗了，我看不清楚。”她突然眉角上抬，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在水果店里也给人上过香，上完之后，她喂我吃了一颗药。”
贺农泽低头问：“什么药？”程韵摇头说：“我看不见。”
他朝了了看了一眼，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聂添想了想，说：“车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两个女孩，你知不知道她们被带去哪里了？”
程韵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她指了下了了，“她没有上车，车上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女孩两个人，我下车时她还在车上，但我不知道她被带去了哪里。”
不是还有一个小女生吗？了了顿时感到很困惑。
聂添却没再继续问下去，点点头说：“好，那我们不打扰你了。如果你又想起来什么，记得联系我。好好休息。”
从病房出来，聂添就问了了：“你怎么看？”
看他满眼狐疑，了了有丝心慌，拿不准他在怀疑什么。在徐诗晓指导下，开始装聋作哑。
聂添一脸严肃，“为什么程韵会是第一个？明明你和另外两个女生都比她早。”
原来是这个。
这个问题她在病房里就已经思考过一遍了。缓了口气，说：“有没有可能，就像你说的她本身就是第一个？齐爷爷虽然没有全部照实说，但他说要排队，应该不是编的。程韵会是第一个，是因为她的买家排在前面。”
聂添说：“你和程韵的说法有出入，她说车上只有两个女生，你说有三个，这是怎么一回事？”
了了也没搞懂，徐诗晓也光撇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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