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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章 无效的婚姻[5]
清晨，街边的早餐铺里，飘出来一阵阵包子馒头的香气，贺农泽却带了了进了一家咖啡店。
给她点了一份三明治加牛奶，自己点了一杯咖啡，从头到尾也没有过问她的意见。
了了头一次进咖啡店，却不显拘谨。一方面是她没有阶级观念，一方面是徐诗晓一直在旁边给她做职业解说。只是随后服务生异样的眼神，让她有了丝丝不自在。
顺着服务生的眼神，看看自己的裙子和破洞的红布鞋，她才意识到，自己和这里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
贺农泽却好似并不在意，也不觉得和她坐在一起有失脸面，侧眼看过来，问她：“你不吃吗？不习惯用刀叉，就用手拿着吃。”
了了却拿起刀叉，从三明治中间利落地切了一刀，而后才手拿一小块，细嚼慢咽吃起来。
贺农泽嘴角微微一笑，抿了一口咖啡，问道：“你是从哪学来的？”
自然是徐诗晓教的，但了了却只是欢快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这时，聂添从店外大步冲了进来，椅子还没坐稳，就八卦地问：“找到线索了，笑这么开心？”
贺农泽放下咖啡，不紧不慢地问他：“你们有什么安排，这个案子能定性了吗？谁负责办案？”
了了一边吃一边看着聂添，听他说道：“有点棘手。案子之后可能会移交给我们，但目前镇上的人在办，我那两个人同学也在其列。人现在拘留在看守所，但周姓嫌疑人全程拒绝配合，到现在连个屁也没有放过，比哑巴都安静。”
他顺了一块三明治吃起来，“涉事那个男人倒是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但据他说的，媳妇儿是家里人给他物色的，谁都不知道小护士是被人强迫。他自己老婆几年前难产，大人和小孩一起死了。看他年纪越来越大，急着要留个后，所以镇上总会有人给他说媒。这次的对象他父母看过都觉得满意，才办的事，都是正儿八经办的酒席，没有犯法。他还反问，如果是拐卖妇女，谁敢大张旗鼓地摆酒席？”
贺农泽说：“监控呢？查不到程韵上车、下车时候的状态吗？车主是谁？还有那个叫力哥的男人，找到了吗？”
聂添说：“水果店附近有一个监控，但是坏了。盐亭镇的监控录像还在取证当中，暂时没有消息。至于那个力哥，我们在附近询问过，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车是组合车，车牌是偷来的，查不到线索。”
贺农泽说：“那你们手头上的证据，是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的口供？”
聂添长吁短叹地说：“哥，我头都大了。你说你们俩个不能公开作证，现在程韵失魂落魄，也半个字都问不出来。我怕到时候这个案子，最坏也就是按□□罪处理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为何一口咬定这是拐卖事件？我们查不到双方有任何金钱往来，并且，周霞的经济状况十分拮据，完全不像是惯犯。人贩子钱还没到手，买家就已经把人吃干抹净了，这种事情，你们觉得正常吗？还有，明明交易已经结束了，为什么周霞还要在车里等着，她在等什么？”
了了看两个人都朝自己望过来，等着解释，看了徐诗晓一眼，才说：“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拐卖，但是他们把程韵绑起来，强行开车带走，又送给别人做老婆，这种事情，难道不算拐卖吗？”
聂添认认真真地摇头说：“不算。如果你说的过程属实，那就是拐。没有交易，就不能算卖。不过，按照你的说法，程韵是自己闯进水果店的，发现嫌疑人在对你使用暴力后，为了阻止程韵声张，嫌疑人才把她绑了起来。所以程韵的出现，其实是嫌疑人计划之外的事，你和另外两个人，才在周霞的交易清单里。可是，最后被交易的人却只有程韵，所谓的另外两个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只有你一个人安然无恙……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从昨天出现开始就一直吊儿郎当，此时却异常严肃，审犯人一样瞪着了了看。他突然彰显出来的警察正义，让了了心里发慌，莫名心虚，把头低了下去。
徐诗晓仗着谁也看不见她，在聂添耳朵边轻柔地吹了一口风，说：“我以为你缺根筋，想不到你不傻，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回过头来看了了一副防线要崩塌的危险模样，赶忙提醒说：“不能实话实说。你要是说出来是我在帮你假死，他们要么会加倍怀疑你，要么会以为你有精神分裂症，把你关进精神病院，你就惨了。”
了了确实想和盘托出，看聂添脖子前倾，在她跟前又“嗯”了一声。才抬起头，却不看他，说：“这样是不是就能侧面证明，那个男人是在说谎？如果他们一家人提前看过新娘，那当晚的人变成了程韵，他们为什么不觉得奇怪？”
聂添却说：“那个男人肯定在撒谎，但我现在的问题的是，你为什么能安然无恙？”
贺农泽此时，全然是个局外人。悠闲地叫来服务员给他续杯，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思考的样子。
了了思前想后，说：“我能安然无恙，是因为前来交易的人，被贺医生撞见后，自己跑了，所以我才能没事。”
聂添转向他哥，证实真伪。回过头来，又问她：“可是，你又没死，他们为什么会让买家自助提货？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你为什么没跑？你很奇怪，前后的逻辑很有问题。”
徐诗晓却又在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说：“了了，他这么死缠烂打，不是怀疑你，肯定是爱上我了，想见我。你不要被他吓到了。”
了了委屈地说：“我本来就是无家可归，腿受伤，又被周大妈打，我应该跑去哪里呢？”
她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打得聂添措手不及，急忙反过来安慰她说：“好了好了，我不怀疑你了，你不要哭，我最见不得人哭。”
贺农泽看得意犹未尽，这时候才开口说：“既然现在知道还有一个买家，为什么不去找他问一问。”
聂添回归警察本位，认可着说：“哥说得没错，我马上找人去问。”
贺农泽却又阻止道：“你用警察的身份去，他恐怕不会说实话。”聂添狡猾笑道：“哥，你不做警察真是可惜了。”
贺农泽说：“不过带你去，有个前提条件。你不能跟同事暴露我们的身份。”
聂添啧道：“为什么？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天我俩同学都看见你们了。”
贺农泽却没有谈判余地，固执地说：“你答应了我们就去，如果问出线索，全部都是你的功劳。”
聂添觉得这个合作，对自己来说确实全无损失。一边同意，可一边又不解气地说：“你要知道，你作为市民，有协助我们警察办案的义务。”
贺农泽却说：“你作为警察，胁迫人作伪证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而我作为公民，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聂添啧啧称奇，盯着了了问：“你说我哥这个人，是不是很难相处？”了了只是笑笑，默然不语。
贺农泽结完账后，才慢悠悠地说：“不过，我们应该去哪里找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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