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2/2)

首发：~第10章 第十章

前十年学着控制，为着的是日后的释放。

易征记得，那是个天气很好的下午，她正在秋千上晃荡着用下午茶，而自己站在她身后不远。

管家柯蒂斯先生躬身询问安瑟，请她在小院里跪着的一排样貌清俊且不着寸缕的奴隶里，挑选出合适的陪侍奴隶。

易征下意识地去打量那一排少年，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年轻且鲜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恭顺，好似对于这种赤身现于人前的样子已经习以为常。先生想起，这应该都是奴隶所从小养到大的奴隶，与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不一样。

安瑟则看起来兴致缺缺，耐着性子扫了一遍，对管家先生道：“这就是您与母亲共同挑选出来的陪侍奴隶了吗，柯蒂斯先生？”

“是的，殿下。十分抱歉没能让您满意，请问您有什么具体要求呢？容臣下回禀王后殿下重新为您挑选一批。”柯蒂斯诚恳地道歉。

十六岁的安瑟更任性些，皱了皱眉说：“不顺眼，不喜欢。”

一向沉稳的管家先生沉默，同样皱眉：“或许您可以描述一下您需要什么样子的奴隶。”

安瑟看着那一排光洁的奴隶少年，说：“这有点难说，但很显然，我讨厌这种好像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出来的家伙，像个提线木偶。我真的很难想象一声不吭的陪侍奴隶会有多无趣，那简直糟糕透了！您应该明白的，柯蒂斯先生。”

“不如请先生来吧！”

安瑟忽然提议。

易征一愣，迅速低下头，心如擂鼓。

那时候陷入震惊的易征记不得后来还说了些什么话，大约是柯蒂斯先生劝说提议，但安瑟完全不予采纳。

柯蒂斯先生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心意已决的安瑟，同样，君主与王后也不能，于是他询问：“那么今晚吗，殿下？”

“当然。”

易征在沉默与错愕中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再一次被短短的几句话决定，他早已被碾碎的人生又多了一重荒诞感，如同八年前被带去供帝国的公主发泄一样。他当然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只能接受，温顺地随着管家先生离开。

安瑟优雅微笑，目送先生离去。

贵族小姐本来无所谓的兴致忽然被燃起，她依旧端庄优雅，然而在提到先生时心底却涌上一股不同于以往精神盈源失控的躁郁，无需即刻发泄，好像是一种莫名的期待。

所以当然要今晚——她不想等待，她没必要等待。

她可以立即享用这顿美餐，当然也要感谢先生的款待。

推开卧室门的安瑟依然保持着这种期待，看到的却是一个与平日她发泄躁郁时并没什么差别的先生——跪在床边、双手被缚在背后。然而一样的不着寸缕，先生并不算光洁的的身体却比午间院子里跪着的一排少年诱人得多，勾得她心里发痒。

安瑟说不上什么原因，只是一种感觉。

走近后的安瑟发现先生与平时还是有所区别的，先生嘴里被塞了个玩意儿，身体也在小幅度却止不住地颤抖。总不会是屋子里太冷，或者先生害怕她吧。至于那很少露出过的地方，自然斗志昂扬。

“先生今日有些不一样呢。”

易征没有回答，只睁开了眼睛，飞快地看了安瑟一眼，又皱眉看着地毯，眼神涣散，藏着心底无声的痛苦挣扎。

先生之前从未想过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安瑟面前，荒唐且放荡。

他自以为一直将她当个孩子对待——他们相识时她只有八岁。哪怕这个孩子聪慧且残忍，远非常人可比，他也依然待她如顽劣孩童。怎么能够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如此模样呢？可他又无从选择。他只是个奴隶，属于她、任由她安排处置的奴隶。

安瑟当然也没有指望先生能够回答她的话，毕竟嘴里还塞着东西。

可她想听他说话，说什么都好。

安瑟扯走先生嘴里塞着的小玩意儿，随意丢在地上，却见先生飞快地咬住唇，咬的青白，让她确信只要再用力一点一定会咬出血来。别这样，千万别这样，恰到好处的鲜血才美丽，安瑟想。

“先生不疼吗？”安瑟俯身捏住先生的脸颊，力气很大，直捏到对方禁不住张开嘴了为止。

“殿下……”易征再按耐不住粗重的呼吸和变了调的声音，仿佛嗓子随着身体上的颤动一并颤抖着。闸门一旦打开一个口子，洪水倾泻而下就再无阻碍。

可好美，安瑟十分欣赏这种真实的欲望。

先生不必克制，她也一样。

安瑟拉着他上了床，陷进柔软的垫子里。

先生如坠云端。

虽然是新手，但安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控制着一切颤动的来源，勾着锁链摆弄，又听先生变了调的声音一窒。她当然会举一反三，于□□上也是如此。她笑着，面上温柔如旧，手上却如一个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童，忍不住地来回玩弄，没有章法，却击击致命。

易征在松快时大口大口地呼吸，在填满时颈脖后仰近乎窒息，很快在最后时刻浑身颤抖。

好像深夜舞会结束时敲响的钟，带来美妙的颤动与回声。

他盯着床头瓷瓶里插着的红玫瑰，想唤回残存的理智与意识，却渐渐连目光都固定不住，红玫瑰变成朦胧剪影。他被她给予的一切感觉所磨灭，他丢弃了面皮，在贵族小姐面前丑态毕露。

在最后时刻过后，贵族小姐暂且放过了他，由他自己喘息平复。

“先生还好吗？”依旧优雅的安瑟询问。

易征仰头望进安瑟的琥珀色眼睛里，存了些希冀。他回答：“很好，殿下呢？”

“棒极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先生，真的很美。先生自己不知道方才你有多美，这样美妙的时刻应该被记录下来……”安瑟不吝啬用华丽的语言来夸赞先生的美丽，她可以长篇大论许久，却又觉得自己词不达意，她顿了一下，“没错，我应该记录下来！”

说罢安瑟从腕表上调出一台微型摄影机，安置在床顶，一边调整角度一边碎碎念：“真可惜，这可是第一次呢，多么有纪念意义呀。不过也没关系，第二次第三次也是一样的。”

重新回到床上的安瑟轻轻贴住先生的唇，像幼童用幼齿啃咬磨牙棒、像孩子小口吃掉果冻与软糖。先生在片刻的犹豫后回吻她，轻柔且小心。

请聆听钟声敲响，请欣赏玫瑰盛放。

请别将爱意隐藏，请展示真实放荡。

那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青涩却好学的贵族小姐、窘迫却放浪的奴隶青年，陷落在柔软床榻上，沉迷在混乱美梦里，挥洒也许并不明朗的爱意。

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