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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3章 呐喊（五）
秘书小姐转过头来看着她，当场愣住。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秦轲面无表情地在文件上签了字，示意她可以走了。
“那么客气，你们俩一起走得了呗？”顾以诺偏头，越过秘书小姐看着秦轲，“还是说你要我亲自送你啊？”
“你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谈完。”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跟我谈。”
秘书小姐不知道自己撞破了什么家庭伦理剧的现场，恨不得给门口那位大小姐磕一个，让对方给自己让条路滚蛋。
秦轲终于开了金口救秘书小姐于危难之中：“你先出去，明天的会议照旧。”
秘书小姐如蒙大赦，赶紧跑了，却对着一梯一户的电梯傻了眼。顾以诺笑了一声，亲自过去给她刷卡，温馨万分地提示道，“到门口记得让保安给你刷卡。”
电梯“叮”的一声下行，公寓里只剩下顾以诺和秦轲二人。
“峰林工程的事我知道了，你处理得太激进。”秦轲像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自顾自地在茶几上泡了一壶茶，“他们想算计你，让你背黑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成年人了，怎么好什么事都麻烦你？”顾以诺若无其事地笑着，“不激进一点，他们还以为我是个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谁都不想惹疯子，不是吗？”
秦轲沉默了。
二人就此僵持。
很久很久以后，秦轲轻声开口，像是怕惊扰了谁。
“你哥哥是自杀，人证物证都有，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火是从他的房间烧起来的，他点火之前在房间里倒满了汽油。他生前有多次就诊心理医生的记录，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和自毁倾向。”秦轲揉了一把脸，“如果你还在怀疑你哥哥的死因，所以才去参加什么犯罪心理教研室，那我一定会把你弄出来。”
“随你的便。这房子你爱住就住，我走了。”
“大晚上的你去哪？”
“去我绯闻未婚夫家里。”顾以诺头也不回地说。
“顾以诺，你还在叛逆期吗？”
“我叛逆期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
徐少珩给狗热牛奶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一声，他打开门，收到了一只软乎乎的顾以诺。
“徐警官可以收留无家可归的少女一晚吗？”顾以诺埋头在他怀里说。
“我手上还有狗毛，”徐少珩用下巴勉强蹭了蹭她的发顶，“关上门进来。”
“哦。”
顾以诺乖乖地关门，等徐少珩洗完手回来给她一个拥抱。狗子舔完牛奶，甩着一脸的奶滴过来对着顾以诺猛蹭，蹭了她一小腿的奶渍。顾以诺给了它的狗头一巴掌，徐少珩才憋住笑，抽了纸巾给她擦腿。
“对了，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徐少珩说，“领回来好几个月也没取名。”
“你终于想起这茬了。”顾以诺松了口气。
“嗯？”
顾以诺捏着狗子的下巴欺负它，漫不经心地说：“你养了它这么久，但是潜意识还是认为它是我的狗，所以根本不在乎它叫什么。简而言之，你养了它四个月二十一天，才对它产生了‘占有欲’。”
徐少珩心里某根蒙尘的弦忽地被人拨动了一下。
“但这是很正常的，有适当的‘占有欲’，才会产生‘归属感’。”
他不知道顾以诺这番话是别有深意，还是随口胡说。徐少珩看着她耳畔垂下的发丝，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是跟家里人吵架了才跑出来的吗？”徐少珩问。
“不是，我就是想你了。”顾以诺心不在焉地嘴甜道，心里却不认为自己在撒谎——秦轲确实不能算她的“家里人”，而且她在市中心的酒店商圈里梭巡一周，突然发现自己极其怀念这个两小时前才告别的人，所以就来了。
徐少珩不吃她这一套，“是因为我才跟你家里人吵架吗？”
顾以诺一愣，回头看着他。
徐少珩如实说：“我觉得你家里人不太喜欢我。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跟一个年龄差距这么大的男性交往，他们会担心是很正常的。而且我……”
“不，”顾以诺打断了他，“他们没有不喜欢你。你那么好，谁能不喜欢你？”
你那么好，谁能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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