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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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精装版的《基督山伯爵》。

沈沫接过来，翻了几页，嘴角往上勾了勾，“……小时候曾拜读过，不过现在已经不大记得了。”

她将书放下，不经意地问道：“莱克特医生选择了这个礼物，我猜您很喜欢这部作品吧？”

虽然嘴角是扬起的，但沈沫的眼里没什么情绪。盯着她的眼睛，汉尼拔突然想起了6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真要说的话那甚至不能算见面。

顶级学府的各种讲座总是很多的，在心理学届享有盛誉的汉尼拔经常会被各学校邀请去演讲，沈沫就读的麻省理工就是其中之一。

那天的阳光很好，汉尼拔记得很清楚，他已经结束了演讲，有不少学生围在在讲台上对他提问，大部分学生则先行离开了，演讲厅的门大敞着，而就是汉尼拔不经意间的一次抬眼，隔着茫茫人海，他们两人对视了。

当他们对视的那一刻，两人就都意识到：啊，这个人是自己的同类。

——手染鲜血的复仇者。他们因复仇而生，也已经或即将的，为复仇而终。而在复仇完成之前，他们将不知疲惫、永不停歇。

时至今日，汉尼拔仍记得自己当时内心的震颤，是惊喜，是归属，……亦是抹不去的戒备。

在那极漫长的几秒对视后，沈沫便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自那之后，两人再没有见过。

此后，汉尼拔通过一点小手段知道了沈沫的姓名，默默关注着她，这一次他能成为沈沫的心理医生也是由他一手促成的。

回过神，汉尼拔心里哼笑了一声，小骗子，他这么称呼她，嘴上说道，“与你一样，青年的时候拜读过。”

说罢，他抬手挥了挥手里的测试纸，又摊开手指向《基督山伯爵》示意沈沫先看，房间里便安静下来。

沈沫的测试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一点沈沫和汉尼拔都心知肚明，汉尼拔粗略看过后将它放在一边，进入了正题，“所以，在亲眼目睹自己的老师和师兄相继去世后，尤其是你的师兄死相凄惨，你有什么感觉吗？和我说说。”

“痛苦，害怕，我晚上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他们……”沈沫表情恹恹，她还没描述几个词，汉尼拔就又从包里抽出一份档案。

由于沈沫做的是心理干预，汉尼拔需要每天写一份粗浅的病理档案提供给fbi和神盾局方面。正常来说，这份病例应该是在看完病后，汉尼拔独自完成的，沈沫不可以查阅，但现在它就大剌剌地躺在沈沫面前。

汉尼拔居然直接在她面前写起来了！他边写边对沈沫的话进行润色和加工，他字写得又漂亮又快，一下子就超过了沈沫口述的内容。

沈沫也乐得清闲，懒得再装，直接将他写得念了出来，“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

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沈沫也就念了那么多，“……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心理干预……但我怎么看汉尼拔医生觉得我不需要心理治疗呢？”

汉尼拔在句子的末尾落下一个点，将钢笔插回笔帽，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的，让看的人只觉得是一种享受，做完这些，他才看向沈沫，“你觉得你需要心理治疗吗？”

沈沫笑了笑，“我不知道。”

两人现在凑得极近的，因汉尼拔写字的缘故，沈沫在他上面一点俯视着他，从汉尼拔的角度看，沈沫此时的眼神显得格外冷漠。

……像他小时候在教堂里看到的天使雕塑一样，汉尼拔想道。

没人说话，但两人的寂静很快被打破了，沈沫定下的闹铃响了起来，治疗的时间到了，空气在铃声的震颤下重新恢复了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