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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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亭想“啧”一声：“那怎么可能是真的感觉哦，我当时一点想法都没有，还一段一段地写呢。其实我当时脑子里根本都没有什么想法，冻在棺材里哪儿有那么多心理活动——不都是编的嘛。倒当真。”俞清亭有点服气。

“写就写嘛。”俞清亭发现桌上也就两支笔几张纸，也不干嘛，也够了。

“你写你的。”同风还有点乐，“你写完了才到我。”

俞清亭那安静又来了。她先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游戏污渎”，再在上面画了个圈。然后对着它看了一会儿。她在纸上一行一行地写，左一堆右一堆。后来又划了点写了点，挪了挪顺序。期间极其安静，偶尔勾一勾嘴角。她已经摸透了游戏污渎的喜好了，就是矫情一点代表游戏，还有点真实代表污渎。反正就是观众能马上get到的游客风味。

俞清亭不想再加了：“差不多得了吧，不用多少字数吧。就多重复几遍就行了吧……反正他们编曲老师会调的。”

俞清亭对着那张已经不平整的纸看了一会儿，同风已经做好接过来看的准备了，俞清亭看着纸上纵横的箭头和大小不一的字号：“算了我抄一遍吧。”

没两分钟就誊完了，俞清亭看了看同风，把纸拿给他，然后自己趴桌上闭目养神了。

等他俩的活儿干完，他们就只要再准备一下安排他们唱的另一首歌——两个人嘛，演足两个人的戏份，然后就是——主要是俞清亭——多听几遍游戏污渎的主题调子，再对着谱子练练手。这节目要游客们搬的砖并不多重，他们一人分了一小段钢琴。

全整完了甚至还有三刻钟，可能主要还是他们态度不积极懒得动。对游戏污渎的节目表演游客们的态度一向是差不多得了。但最后看起来其实还是很好看的。

现在这就跟考试的时候时间多了又不能交卷一样，这些个时间既不想太浪费，又不想做有消耗的正经事。如果没有准考证可供乱涂乱画，最好的处理方法除了去卫生间就是睡觉。所以主要还是睡觉，像他们这种睡不着的就趴个十分钟扫一眼钟。在这种硬养神的情况下，十分钟的时间体感已经很长了。

他们再出去的时候，那五把椅子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个靠在一起的沙发。路面破碎了，露出结冰的湖面，冰面上整饬好了一个很有样子的舞台。

同风：“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我们。他们处理完得要不少时间。”

所以俞清亭跟同风现在基本上就是看戏。

不知怎么的，还有点兴头。

先是林和景，唱了一个正火着的小甜歌。林和景这个人，他想甜的话真的可以很甜。嗐。游客做这种事情是很蛊的。任何有杀伤力的东西甜起来都是很蛊的。

然后是陈令，不唱歌，就弹琴，而且是比他们之后那个一人分一点的maintheme要正经不少。之前放彩蛋的屏幕上报着幕，陈令要弹一个伤惨的曲子。

“弹琴，”俞清亭看陈令从帷幕里走出来，“有没有动他的手啊？”

陈令人虽然糙且中二，但手是非常漂亮的。跟他人不是一个气质。

同风看了她一眼。

“回不去了，亭亭，”他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游客了。”游客就是喜欢说这些污渎笑话，像当时的切尔诺贝利人喜欢说切尔诺贝利笑话。一切伤惨而难懂的世界都有那个世界的人自发说出的笑话。

本来也有可能是在陈令演奏的过程中动一些很有视觉冲击力的手脚，不过这回污渎好像选择了不那么花哨的花样，可能是不想影响节目的效果。陈令的手已经伤了，一边上场一边生长出纵横的刀痕，像自残的那种一道道比较整齐的细长的血痕。但看得出都不深，都是皮上的伤，刚好能有红颜色的那种程度。等他的手放在琴上，那些伤口已经静止了。

伤得当然不重，甚至很轻，但看起来太残忍了。

游客用这么一双手弹了一首伤惨动人的曲子。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很会。敲着琴键的时候他的掌骨跟着一隐一现，绷得伤口锋利欲裂。但都没有裂，一直都是那么细的工整又残忍的血口子，缠刻在他的手上。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