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4/4)

首发：~第80章 第80章

谢偷白笑道：“倘若二殿下能够叫刑审合并，叫他管仲荣以殿下为尊，本官自然有法子将东宫暗地里在朝中布下的暗桩铲除，届时连同司粮库的这些证据一一摆放到陛下面前，他就算是百口也难辩，太子失徳争权夺利、草菅人命这样的罪名定然不能再继续包庇他坐拥高位高枕无忧，”

他顿了顿又道：“二殿下也知晓，温筠喜悦山川爱怜风月，向来都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况且殿下同他亲如手足，他定然也会站在拥立兄长的阵营，至于那四皇子，就更不用说，倘若不是成安帝有四位皇子的事实摆在面上，世人恐怕还会以为他只有三位儿子，如此大好的局势，殿下倒真可以将这天下当做探囊取物一般——”

“你还真是疯了，居然敢在本殿面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就不怕本殿下今夜回去便反水、去父皇那儿参你。”萧成旭打断他道。

他虽嘴上斥责的是此话大逆不道，面上却无丝毫怒意，反而带了些运筹帷幄。

谢偷白缓缓道：“殿下深夜来此约见朝臣，你以为陛下就不会怀疑殿下的用心？合则互益分则互伤，殿下何必还要五十步笑百步、装作拎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呢？”

萧成旭笑道：“看来我父皇委任谢大人诸事并非没有一定的道理，本殿还以为谢大人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弄权之人，不曾料这举朝上下唯独只有你谢司吏最是清醒。”

谢偷白摆了摆手：“殿下还是高看本官了。”

萧成旭不理会他这些谦虚之词，继续道：“谢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不过本殿还有一事不曾明了，可否能向谢大人讨个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谢偷白抬眸，说道：“二殿下不妨直说。”

萧成旭道：“谢大人早知晓这朝中处处制衡，就算是拥有帝王偏爱的人也所差无几，所以自一开始你便不曾相信我父皇能够将东宫之位交与本殿，对于本殿多次登门拜访的好意也置之不理，反而在与东宫的博弈上抖的不可开交，如此顺应我父皇筹谋的本意，谢大人所为何道？”

谢偷白笑道：“这动荡的覆巢之下，本官倘若要是不顺从有所进退的选择，那本官怎么还会稳坐高位还不惧暗地里的刀光剑影，生路和死路向来都是相对而言，二殿下只是与本官有的余地不同而已。”

萧成旭闻言默了半晌，茶都放的凉了才又出声说道：“原来如此，那如今本殿是否可以以为谢大人在争位之事上，已然选好了阵营？”

谢偷白微微颔首：“再恰当不过。”

萧成旭顿然眉展眼舒，说道：“那便如此定下，还望这大人能够说到做到。”

谢偷白：“自然如此，君子一言，言出必行。”

萧成旭闻言先前的火气消了大半，“夜已深，江风萧瑟寒凉，谢大人身子抱恙，不如早些回府歇息，今日商谈之事，不日、本殿定然会给谢大人一个交代。”

谢偷白闻言站起了身，抱着暖壶冲萧成旭微微拱手道：“先前言行多有不妥，还望殿下申大人之量，莫要心下耿耿于怀，效忠一主，是为官重中之重的道，倘若本官不曾思衬再三，届时就怕白白送出去了一条性命，贪生怕死有所顾忌，还望殿下谅解。”

既谈成了珠联璧合，总不能还叫先前那些不痛快堵在心头，万一这萧成旭之后拿诸事给他穿小鞋，那他就真是白白跑这一趟了。

他谢偷白能屈能伸，受的委屈也都找回了场子，他并不亏。

“谢大人言重，本殿自然能够理解，”他说着也站起了身，接着说道：“本殿送谢大人出画舫落岸。”

他伸着手掌将谢偷白往门口引着，撩开珠帘送谢偷白到画舫外头，这船依旧还停靠在先前的岸边。

两个各怀心思地往岸边那处浅水瞧了一眼、又匆匆收回目光。

行到画舫边处，正当谢偷白打算跃到岸畔之时，却忽然见萧成旭匆匆下了画舫，转身冲谢偷白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说道：“本殿见谢大人袍子太长不好下来，夜里脚下又瞧不清楚，不如谢大人扶着本殿的手下来。”

谢偷白微顿，摆了摆头道：“多谢殿下、体恤，不过殿下金枝玉叶，如此这般太过折煞本官，本官只是稍比常人怕冷了些，并非手脚不堪用。”话落，他踱步迈下画舫，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岸畔。

萧成旭毫不在意地收回手掌，握了握手指未在多言。

谢偷白道：“那便就到这里，本官静候殿下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