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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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能够沉得住气同谢偷白拐弯抹角，倒也真是将深宫里的那一套端的牢实。

谢偷白握着暖炉，手指摩挲着炉壁缓缓开口说道：“前些日子玄武长街前本官被人刺杀之事想必殿下应该有所耳闻。”他掀起眼帘看向萧成旭，眉眼略带温和的笑意。

萧成旭：“争储之斗明里暗里都颇为胶着，成安京都中各方一点动向都指不定叫什么人盯着，且看明面上风声隐匿，其实暗地里都风声鹤唳着，有些事情倘若无人存心将其捅到众人面前，大家充其量都会争当着聋哑，所以就算本殿再清楚不过此事，本殿也没那个本事承起此事的种种后果，”

他抬眸看向谢偷白，又接着道：“除非，谢大人已然胸有成竹握着本殿可以承担的筹码。”

东宫的支党举目瞧去且就只有一个管仲荣浮在面上，且无所作为受制于陆文庸的司审台。

先前原本还有望搭上梁司户这条船，结果八字还没一撇便叫他亲老子成安帝给半道截了胡，亲手将他稳固储君之位的手段给尽数折毁在了心里。

如今这二殿下之母德妃深受成安帝宠爱，二殿下其人也并非是个草包货色，成安帝偏心他母子二人不是一朝的事情，虽未曾当真罔顾礼教将太子的东宫之位给废掉，却是向这满朝文武摆明了他对二皇子的态度——

“本官并未有什么筹码，只不过殿下今日能够赴约前来，也正说明争储之事你虽势在必得却依旧是进退维谷，不知本官猜的可对？”谢偷白道。

萧成旭知晓他深谋远虑，想要窥探他的心思并非难事，便坦荡承认道：“前几日谢大人您送本殿的大礼，本殿满意之至，只不过想要看这些就扳倒我那好大哥，恐怕还差些火候。”

谢偷白未曾作声，不动声色地轻抿了一口茶，又听萧成旭说道：“司粮库一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中有蹊跷，但父皇并未深究，谢大人可知他是何意？”

谢偷白微微颔首，说道：“愿闻其详。”

萧成旭接着说道：“朝中诸臣如今算的上是真正把控了能政的实权了的人、除了你谢司吏、梁司户，就只剩一个魏将军，且不说争位之事，就冲着这般三足鼎立的局面，我父皇根本不会坐视不理，”

“梁司户嫁女之事，父皇特意拂着东宫的面子将亲事引到了谢大人你的头上，加上先前张焕之下位任命你执掌司吏台之事，他可谓是将你谢大人当做是心腹之重，可他莅位君主这么多年，不会不知晓盛宠必招嫉恨的道理，东宫虽还未登基，但制衡你一个司部并非是难事，父皇将这般明显的事两相利用，难道谢大人瞧不出来？”

谢偷白笑了笑，放下手中杯盏，又握住了袖子中的暖炉说道：“二殿下以为呢？您这般分离本官与东宫与陛下的心，难道就不怕陛下伤怀？”

萧成旭冷笑：“谢大人不是明白的很么，这么多年慈父孝子本殿实在是腻的整日心下恶寒，却还是要同他整日嬉皮笑脸拿两副作假的皮囊相对，人人都知晓他偏心于我，却不知晓他连这种血肉相连的爱意都可以算计。”

谢偷白挑了挑眉：“看来二殿下并非是身在局中识不清，相反，你似乎早从局中脱了身。”

萧成旭嗤笑道：“看来谢大人也曾担忧过本殿的处境。”

谢偷白笑了笑说道：“东宫记恨如今的司吏台，司吏台又处处招惹司审和司刑台的不痛快，而司审和司刑却又受制于人不得政权，且风向不稳内中官员十分容易倒戈，倘若不是陆文庸平日里演的戏太过逼真，我还当真早被你们蒙混了过去。”

萧成旭弯了弯嘴角，冲谢偷白问道：“谢大人此言何意？”

谢偷白道：“司审陆文庸难道不是站在二殿下这边的么？”

萧成旭笑道：“看来谢大人是知晓了，不过大人可断然不能记仇，倘若本殿不叫陆文庸装的逼真一些的话，我那位大哥那边恐怕就会心生怀疑，司审台与司吏台的互相不对付只不过是个蒙骗众人的幌子而已，他们都以为我同我东宫斗得是我父皇的偏爱，殊不知我们之间根本就未曾缺乏过算计。”

谢偷白神色淡然道：“自然不会计较，司审台毕竟还没那个本事在本官这里掀起什么风浪，至于二殿下的用意，本官自然也能理解。”

萧成旭又叫他暗里讽刺了一把，心下不快更多，说道：“倘若谢大人瞧不上本殿这座小庙，今夜又何必邀本殿前来一叙？”

谢偷白摆了摆手道：“二殿下误会了，朝中除了二殿下你，恐怕谁也没那个本事能够同东宫争位了，只不过现在万事还欠着一把东风，倘若能叫这股风吹的迷了众人的心，二殿下便能够承担起先前不敢承担的后果。”

萧成旭神色疑虑，虽怀疑他话中的真假，却还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东风又是何解？”

谢偷白微微垂眸，说道：“自然是陆大人一直心怀耿耿的刑审合并。”

萧成旭皱眉：“管仲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