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DAY1.我愿意(1/1)

首发：~第2章 DAY1.我愿意

章回一

day1我愿意

“你愿不愿意娶我？”怎么就从世间人的嘴巴里蹦出了这般像样的一句话？要知道两位关系者还只是仅仅几面之缘的交往呢。听起来是要让人心生奇怪的。金恩妍一个人躺在城南市家中的床上，也说不好她是怎样裹着的被子，更是不知怎地就突然把这句话脱口而出通过手机短讯讲给了马元去听。马元那时候在家中客厅的灰色沙发上坐着，正准备着起身去厨房做午饭。新发送的讯息点亮了马元的手机屏幕，他走了几步还是回头拿起了手机。马元心里嘀咕眼下的这个时间一般是不会有人找他的，也只会有她了吧。于是马元也就理所当然地看到了金恩研那一侧带有忐忑的问句。若有停顿，马元本想说要看你日后的表现。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马元吞了回来。索性回复了金恩妍当然愿意啊！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娶你。

之后，马元去做饭了。他拿出冰箱里两根盛开碧绿的芹菜，对着菜篮子摘了起来。芹菜炒肉，只有一道菜。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马元只会给自己做一道菜。依此以来，吃下顿的时候就可以再烧上一次新菜。不必受剩菜的节制才是最好不过。菜池的水龙头顺着手掌的转动方向拧开了，开关调整到了冷水标识的一段才放出了热水。是的，大概是装修的人给弄错了吧。其他地方的水路，比如浴室这种家庭重地倒是没给弄错。看来师傅也不完全是不经意的啊。烟熏火燎的油锅传出井然有序的呲呲声。中餐就是火力要大，调味还要十足才好入味。等饭做好了，还要等烟跑上一阵子主厨的人才肯推开厨房的门吧。就这样，马元把滚烫出炉的菜肴盛进一个纯白色不深不浅的盘子的中央，然后又把稍为过软的米饭舀进白色的小瓷碗内，一起端在手里面走回了客厅，准备吃饭。筷子还未拿起的时候，马元先是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又瞄了一眼。竟然没有收到任何金恩研的回复呀，这让马元有些懊悔。他觉得金恩妍至少是会急促地热情洋溢回复，又抑或是喜出望外地焦急表达自己的心声。可是什么都没有。马元对自己的莽撞感到一股奇异的失落，他反悔了。检讨自己不应该那么说，至少要有所保留，才至于不弄得像现在这样的使自己被动。也许金恩妍睡着了呢？此时的马元已经想不到这种易于开脱的自我安慰，像是夏天遭受了秋天的处罚，心情一蹶不振。值此时刻，金恩研正趴在自己房间的课桌前做中文作业，明天她就又要去上语言课了。可假期作业还有不少没有完成。她握着笔杆一笔又一地划落在习题上，笔尖和练习本的轻触发出微弱的声响。如果静下来听，也是能听到的。嚓-、嚓-，稳定而又静谧。在习题本的上面，大多只是一些简单的汉字和造句的练习罢了，暑假开始时她才赶着去参加了辅导学校的中文课程。现在是最后一期，之后大学就要开学了。恩，金恩妍早就忘了自己和马元说过什么了，她一股脑地投入了对作业的发愁。哎呀，肯定得熬夜啦。

就在五天前，他们刚刚认识的那天。天空很简单、云不多，枝丫上的鸟儿也还是那些平日里寻常见到的几样品种。马元在城市里一个人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住进了酒店的行政套房，虽然有家可归，但他却依然定了两晚的酒店。他常这么干，或许是因为偏爱上了偶尔地浸入一个人的孤独。像家里这种地方，哪怕一个月不与生人说上话，怎么也仿佛还是不完全的孤独。铁路火车的客走他乡不也是寻着先前被人们铺设好的轨道，飞机纵然滑翔天际不也是受指挥台部属的航线啊？人们不能离开地面，鸟儿也不能挣脱天空。人就是要待在家里的呀。那是他的归属，就像一座墓冢是死亡的归属。可在当今世界人也不一定必须死后都去住在墓里吧？干嘛要和活人抢土地呢。酒店大堂的人很多，杂七杂八的像是什么卖衣服的商店。大陆的酒店，星级越高越吵闹，反而是那种快捷酒店既安静又有条不紊。等着了半天也没有打扫完毕的房间能够入住。小姐姐再三弓腰抱歉，解释说行政套房一个楼层只有一间，而且马元又是等级会员。系统安排在了高层，房间就更少了。然后又递给马元几张五颜六色的大堂酒吧饮品券，让他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可要命的是一杯酒下肚后房卡还是没有送来，马元把东西搁在一旁又兀自地跑去问服务生。小姐姐说要再给他几张饮品券。马元拒绝了说礼券他还有。他没好气地坐回到大堂吧到沙发上，打了一通酒店的全球客服投诉电话抱怨。先声夺人之后，结果没要多一会儿新的房间就安排妥当了。不知道是着急得，还是大堂过于得热，夏日北京午后的四点把马元给热出了汗。他走进冷气十足开放地房间顿时有点不寒而栗，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打开了“l”型房间所有的窗帘，四处立刻澄明透亮了起来。他走到窗户前冲着城市和远处的西山脱下外衣，又打开了圆形浴缸的喷头之后走进了两侧镶着雾化镜子的大理石造淋浴室。水才稍稍打湿了马元，便戛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应该是预定部赠送于每位会员的欢迎水果吧？缠上浴巾，打开房门，果然一位男服务生右手肘向上弯曲形成一个直角，手掌与脖子的高度相仿地举着一个长方形的红色蛋糕拖盘。面包形状似的的水晶罩箍在托盘的上面，里面则摆放着各种切好的热带水果。男服务生说先生，您好。请问给您放在哪里合适？随便放吧，就放那客厅的写字桌上吧。按照马元的意思，水果拖盘缓缓地摆放在客厅中间的书桌上。占了一些马元事先搁好苹果笔记本电脑的空置区域。颔首致意，然后服务生离开。从走廊回到房间的客厅后，怎么都觉得书桌上面有些显得局促。马元把书桌上的金色铁艺台灯放在了锥形书桌腿一旁的地毯之上，然后又把它横过来躺着才作罢。送走服务生，浴缸的水已经差不多放地将将要满。一池稍稍没人膝间的浅渊已在重复的天花板下盛开。马元走到浴缸前把柔软如鹅的浴巾丢到灰色纹路的大理石地板上，就钻进了浴缸。水泛着清光从弧型陶瓷浴缸顶部边缘的四周径自散开，水的波纹像光，也像声波荡漾出了一层层柔弱的褶，然后缓缓流淌到了地面。关掉冷水龙头以后只许了热水的继续加入。暖意沁入身躯，马元缓缓合上双眼。一会他又关掉了热水开关，顿时四周陷入了死般的宁静。总在这样的时刻，马元就会自然理解很多人为何要去选择在浴缸里完成自杀。空旷的套房里，两面的落地窗冲着透着2/4度城市，一池热水显得多的的无比孱弱。《自然》杂志解释说入浴的形式是人回到了羊水里的安逸，大海的潮汐一分钟三十七下刚好和人的呼吸频率吻合……马元躺坐在热水中后仰着脑袋打起了瞌睡，像一个将死未死之人大脑空无一物，灵魂钻进自然的科学理论的世界。宇宙里是没有人，人都应该在地上。不久，他起身还是捡起了之前那块浴巾擦了擦身体——即便石台里一共整齐叠放了八条干净浴巾——然后才拿出一块新的浴巾围在了腰上。马元穿过回廊，走到客厅的书桌上打开电脑电源，准备处理一些不必立刻处理的事情。电脑开关按下以后，马元又彷佛忘记他要打开电脑似的走到客厅电视屏幕下的mini吧准备拿出一瓶袖珍装的威士忌，然而他只是打开了酒柜的冰箱门便又把它合上了。走到卧室掀开床褥，一条腿塞在被子里，一条腿像是别人的腿一样孤零零地悬在了床沿的边上。打开卧室背景墙上镶嵌的电视。可真是省事，这是一架旋转电视，只要转动底座就可以把屏幕朝向着客厅。换台到n又换到bbc，他拽了拽被子，侧着身子面向落地窗的外部对着城市睡起觉来。马元睡得并不踏实，时间也不早了，并不适合睡午觉，他也不习惯在光亮中安睡，他只是听着新闻里主播播报的声音无聊地眯着眼消耗着时间。夕阳就要落了，他觉得自己饿了，可又不想吃西餐，于是想起来楼下附近，还有一家老字号的棚户烤肉店。不知道它还开着没有，十年前他去过那里，味道还算是不错的。后来也只是几次路过，看到那家店的生意兴隆，却并没有机会再在那里吃些什么。有一次是来陪朋友在附近的私立医院打瘦脸针，当时坐在汽车上穿梭而过；还有几次是公司的员工聚餐在离这几百米的地方。总之，都不适合来这种九流之地饱腹。所以眼下是个绝好的时机，哪有什么比一个人来得自由淋漓。于是他兴致冲冲地换好衣衫，把房卡装进裤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店大门。偶然的，也不知怎么地马元想着要不要问问金恩研晚上一起喝酒。只是随口一说，不曾认为金恩研会真得答应。虽然昨天夜里他们才第一次见到。说起金恩妍，马元昨夜是在自己家附近的街道碰到她的。那时马元正要出门去料理些私人琐事，他从树下经过的时候甚至没有注意到那里站有一个女孩。一声甜腻的嗓音叫停了他前去的脚步，金恩研迷路了，她找不到自己住的旅社。上午刚刚抵达，下午出去闲逛了什刹海以及后海，回来就不认识路了。四十分钟过去，似乎还是在原地打转，怎么也找不到回旅馆的方向。尤其是她的□□无法奏效，不可以登陆谷歌地图查询路线。也没有办法登上googleplay去下载一个百度地图。真得好无助啊。她在地铁里问了几个人，可是没人与她讲英文，她的中文又不好，所以她想出了地铁站自己走走碰碰运气。幸运女神并没有从天而，冰激凌在她的心田融化，她应该是有些焦急了。马元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金恩研正站在一棵偌大的槐树下面，以一个侧影示人。一件普通白色的t恤衫上背着一个松塌塌的布面酒红色书包，下身穿了一条裤边带有絮状流苏装饰的丹宁短裤。随后马元注意到她的裸露在裤子之外的双腿，她有一双十足漂亮的长腿。小腿轮廓和大腿的扇形宽度结合在一起呈现出一道美好的弧线，与那种杂志上经常刊登的葫芦卜腿拉丁女性别无二致，纤细而有力。总之，它不是马元看厌了的细削笔直长筷型腿型。请问，你可以讲英文吗？金恩研又开口说话了。按照金恩研的酒店地址，马元把她领到了便着急着离开，他还有事情要去办。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又遇到什么麻烦你就再联系我。不用见外。金恩研低头表达谢意，又莞尔一笑，并没有想结束当前对话的意图。她一路上都在兴致勃勃地和马元聊天，马元也只是礼貌性地问了问她来中国的目的。都安排了什么行程？在中国停留的期间还去不去别的什么地方？改天如果你要是还没有离开中国可以带她体验一下当地人的生活，诸如此类。反而是金恩研，她并不像大陆的女孩那么对陌生人带有生疏感，而是像是朋友一样，主动引导了一些话题。……听说你们不是很喜欢韩国人……所以你们喜欢韩国人？是的，我想中国人喜欢任何一个国家，也喜欢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你要知道，中国本身就是一个融合的民族。可能他们是不喜欢某些国家的政府。当然一些历史的原因我们很难逾越，你也知道但时代变了。哦。那就好。我还害怕你们会不喜欢我们。你们的总统和□□已经握手，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矛盾不再是一个普遍的狭隘意识形态问题。你像历史上我们和日本有很大的仇怨，但今天日本文化在中国非常流行，他们的漫画、建筑设计、平面设计、时装设计、以及各种电影和摇滚音乐……当然，你们的流行文化在这里也很风靡，虽然现在没有曾经那么火爆。哦，那你们会喜欢韩国的女孩子吗？当然啦，韩国女孩很漂亮，个子又比较高。你们的女明星在我们这里非常受欢迎。当然，你们的男明星更加受欢迎，女性粉丝的力量总是很大的。对了，还有各种偶像团体。看来你很了解韩国？谈不上很了解吧，但我去过一次首尔。平昌冬奥会你知道吧？哦，你去了冬奥会呀。socool！你也去了吗？我没有，但我很多的好朋友去了那里。很冷吧？还好，我不怕冻。你不怕冻？真幸福，我倒是挺怕冷的。北京的冬天会很冷吗？冷吧。但我觉得应该没有首尔冷，以我的感受你们那里的冬天真得太冷了。我们都受西伯利亚寒流影响，但你们的半岛地形使得你们裸露在海上。我们由于温带大陆性的气候原因，则并不是非常的潮湿。只要穿上较厚的衣服就会好很多。只是偶尔刮大风的天气比较难熬，会寒彻骨哦。你们冬天海风经常出现，你懂的。恩，我们都穿从头到脚跟的羽绒服呢。所以，你是学生吗？嗯，我是学生。我来这里要见我的朋友。朋友？中国人吗？韩国人啦。他住在望京。哦，是的。望京那里有很多的韩国企业和很多很多的韩国人，不过离你住的这里倒不近呀？是的，好远呀。所以我明天要起大早，还要去看看圆明园。哦哦，记得提前查好路线，别再走丢了嘛。嗯，我会的。回到酒店我会再试试我的□□，相信我可以的。那就好。这里的娱乐生活怎么样，我看晚上人少了很多。嗯？是啊。我听说你们的地铁运行到半夜？有一次我在首尔赶1号线地铁，已经零点多了。我一路小跑走到了地铁站，抬头一看“我噻”还有好多的人啊。后来查了查一下，才知道你们的地铁在午夜也还是运行的。嗯，有的线路甚至会运行到夜里四点呢。像纽约？嗯，像纽约。可这里不是的，如果你出门一定要记得早点回去。啊？真的吗？是的，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不是什么国际强国，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化大都市。我想，很快会有一天我们的地铁也要和首尔东京一样运行到深夜里去。是吗？可我看到现在的中国经济发展得很好。虽然如此，但毕竟它还只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改善和提升。所以说，你们的人在夜里都回去地很早吗？差不多吧。北京很大，如果你来不急搭乘公共交通回家可能比较麻烦，尤其对一些收入不高的人来说。当然除非是要加班的人，也没有办法，我们的人现在很忙碌。其他的人，我想一般都会赶在午夜前回到家中的。也没有夜生活吗？有，每个城市都有吧？如火如荼呢，你想去看看？你知道吗？在我念的大学附近有着很多很多的酒吧。那里可是一个首尔的著名酒吧区域，有很多漂亮的韩国女生。要是下次你再去韩国一定要去看看哦，我来告诉你地址。哦，是吗？不过我不喜欢泡吧，上年纪了，不愿意熬夜。哦，你已经年纪很大了吗？可在韩国要是大家出去玩，往往都会在早上才收场。年轻人嘛，年轻人干什么都是合理的。你讲的不是真的。不仅仅是年轻人。是吗？我倒是知道日本人总是这样干。一喝酒就会喝到天亮，然后提着公务包，在卫生间洗脸、整理一下领带和西服就去公司开始工作了。还要再三鞠躬和朋友告别，很有意思。有一次我在北海道起得很早，酒店刚好坐落在一片闹市区，我从橱窗看到地上居酒屋外面一丛一丛丛通宵里走出的人。那真是不少呢。他们的工作压力很大，像寺山修司说的“今儿个的活计，又很辛苦，下了班后只能再灌烧酒。”你还知道寺山修司？我以为日本文化在韩国很受排挤。寺山修司还说了都是因为他们的老年人手握着权力不放，才让年轻人这么的无望。有力气施展不出来呀。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你读过李白？嗯，李白嘛，太白先生啦。我听说韩国人会拿他的诗歌写书法，你去过日本吗？嗯。我去过一次。今天我吃了tang-huu-lu，太好吃了！糖葫芦哟，你们那没有吗？没有呢。我上班的时候会经常买给女同事，有机会我也送给你。后来马元还说了些什么，他记不得了。找了几次机会结束话题却都没有成功，最后他看时间着实是不早了才迎着尴尬与金恩妍主动告辞。是的，他还有事情要去做。这个晚上我们之后还会再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