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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2章 第二十一章:春兰秋菊各芳泽(六)
指认的卫卒道:“此人武功不高,大内森严,谅也翻不起水花来。只是万一此人所说字字属实,耽误了圣体安康,那便是我等人的死罪了。”
“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那卫卒说:“不如大人我护送着他面见万岁,若有小动作即刻杀之,也不为晚。”
卫官自觉有理,且不想担责,便点头允了。嘱托一句早去早回,便复领着其他人,阖上宫门。王瑜略整衣冠,跑往乾清宫。此刻朱高炽正服侍着朱棣躺下,寝殿外头一阵骚动,朱棣疑心,向朱高炽道:“你去看看。或许是什么要紧的事。”
朱高炽依言,却见着长安门卫卒并一个黑袍的人,嚷嚷着要见皇爷和太子。皇城使道:“参见太子殿下。”
王瑜便知眼前这位是东宫,插烛也似的叩头,将前番在宫门前的事又说了一遍。本以朱高炽会大惊,当下细观其神情,却是平静如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
朱高炽引着王瑜面圣。朱棣躺着并未睡着,留心听外头的动静。吵嚷声小下去,心中自疑,正待要起,王瑜跟着朱高炽进来。
“给万岁爷请安。奴才是顺天总旗王瑜。”
“深夜来此,有何要事禀报?”
王瑜复述一遍,又道:“奴才亲家高以正将此事告诉奴才,怒深受皇恩,实不忍跟我孽婿狼狈为奸,故冒死夜闯宫门前来上谏!”
“岂应有此?”朱棣怒气上涌,“哇”地一声,呕出一口血来。御前内侍忙来收拾不迭。龙颜震怒,皆不敢抬头仰望。朱高炽跪在一边,劝道:“父皇,不可信总旗一面之词,或有污蔑,也不可知。”
朱棣哪里听得进去,向管事道:“来人,即可把朱高燧那个逆子给朕绑来!但凡有人包庇,即刻打死,夷灭九族!”
众人见朱棣气的面如金纸,只得齐声答应着,当下闯至赵王所居殿中,将朱高燧逼按着过来。朱高燧不曾想走漏了风声,此刻也不得向外头照应通风报信,只是干着急,想不出一点法子。另一头朱棣又令人把黄俨、常山护卫孟贤、钦天监王射成并内侍杨庆及其养子悉捕至御前。锦衣卫出动,在孟贤的家中查搜出了所为伪诏之类谋逆状。
朱高燧被押至朱棣面前。朱高燧见着同盟悉数捕,心自慌了。朱棣将伪诏掷向朱高燧,怒问:“这是你做的?”
朱高燧惧朱棣威势,口不能言,浑身瑟缩。朱棣见他这幅情状,不为自己辩驳,反而落实他的罪行。
他直挺挺地靠在炕背上,眼角吊下澄澄的泪来。
“你们都巴不得我死了呢。”
朱高燧俯伏,仍不敢作声。朱高炽上前道:“此定是下人所为,三弟深明孝悌之义,必不预知。”
朱棣咬着牙,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还敢协助赵王助纣为虐。朕决不轻饶。”
语毕,朱棣命人将孟贤一干人收押内宫,差沐敬等中官看管。朱高燧自回寝内。“凡是以后朕行在,必无高燧。朕不想见他。横竖等朕驾崩,他再去争去,朕眼不见为净。”朱棣说。
朱棣话说的决绝,朱高燧知是不好,膝行以进,抱住朱棣的大腿哭道:“爹,儿子错了。求您原谅儿子吧。儿子厉鬼蒙了心,是儿子的不是。父皇如此说,儿臣无立足之地!”
不哭则已,哭了更如火上浇油一般,朱棣怒道:“来人,把赵王拖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
早有内侍上来,架着嚎啕大哭的朱高燧出去了。朱棣含泪,只侧过头去,不想叫人看见。以袖拭泪,瞥眼却望见朱高炽仍跪在地上,呵问道:“朕不是叫你们都下去么,你在这作什么?”
“儿子担心父皇,放心不下······”
朱棣骂道:“朕不要你们假惺惺的关心,都给朕滚!”
朱高炽听说,料想朱棣在气头上,解劝不得,只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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