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变故(2/3)

首发：~第16章 15变故

离草干脆地切断了广播。广播停止，战声却犹然在耳。声音被拉长了，慢慢泅过这一秒钟。蜂鸣声更甚，越在其他朦胧声音之上。米粒想，电影里要表现主角被炸弹炸得耳鸣，用的就是这样的音效。

镯子震动起来，米粒分不清是它的自主意识，还是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他有些感受不到自己的动作。

在蜂鸣中，有缥缈遥远的声音一浮一沉，它说：

他想，如果能去到那里——

米粒猛然抬头看向凇。蛇妖已经变化回人形。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空气，眼睛睁大，却诡异地没有映出一丝光亮。

他抬起一只手。

——那么，他就可以将那些声音全部抹杀。

“凇！”

米粒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他听得不清楚，而凇也毫无反应。一个空间门仍然出现在了房间中央。不像应如何那样有霓虹灯流光溢彩，这个空间门就像从别的场景剪了四四方方一块，贴到了806上，既简朴又突兀。

在这剪切粘贴的一格里，米粒看到了一脸错愕的离草老师。

是不是应该说句老师好。米粒第一反应是这样荒谬的念头。

空间门的另一边似乎是地下，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见虬根曲绕。从四周投来影子交错变幻。离草脸色不怎么好，溅上的几滴鲜血更衬得苍白。他在大声对他们说着什么，可惜这边一个魔怔了，一个好似九旬老人什么也听不清，终究是错付了。

米粒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个巨大的兽头就遮住了离草，霸占了整个空间门的视野。下一瞬间，那双嗜血狂乱的眼睛已经贴到了他们面前，一只爪子伸过来在地上肆意抓耙，划出长而深的痕迹。

他知道离草在说什么了。

“凇！凇！关门！”

米粒向后退两步，朝蛇妖大吼。

野兽的嘴已经张大了，另一只前爪也伸了过来。蛇妖的眼睛眯了起来，一点也没有退开的意思。米粒几乎是别无选择地一巴掌拍上他的头：“你能不能清醒点！”

凇愣住了。虽然站在他的身后，米粒还是能清晰感受到蛇妖已经重新回到那种他开始有些熟悉的小崽子状态。

“啊？”小崽子说。

“快关门！”米粒就差上手摇晃他了。

凇眨了眨眼。空间门随着他这个轻微的动作霎时消失了。野兽被空间切割，留下了前半身躯在806，那大张的嘴还凶狠地张合了几遍，才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死亡。

差不多在它断气的同时，米粒的手机响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听力浮出水面，又清晰起来。掏手机的时候因为紧张，差点让手机滑进野兽死前挣扎出的狼藉里。凇低头看着似狼似狐野兽的残躯，手指轻微地抽搐。

打来电话的是晏回时。

“你们什么都不要动，呆在原地，我马上过来，”他语速急促地说，“如何！”

应如何在电话那端遥遥应了声。声音还没落下，806中又出现了那扇霓虹门，握着手机的晏回时和应如何一起跨了进来。晏回时松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蹲下身仔细查看兽类。应如何倚在墙上，慢慢擦着手上的血，再把那道狰狞伤口随便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