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变故(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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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人的声音很耳熟。米粒略显迟钝的大脑思考了一会儿，想起来这应该是入学时那位离草老师。离草说完那句话就停了下来。背景隐约有人声，显得有些嘈杂。依稀可以分辨出有人问：可以吗？

“没关系。”离草轻声说，显得有些疲惫。播报员暗示过这次灭虫行动主要是教务处和保卫处负责，看来他也是刚熬夜作战完，战况转好就来教育新生了。

该说是能者多劳吗？好拼啊。

离草清了一下喉咙：“因为特殊原因，今天早上的新生须知我会讲得简短一些。首先点明一下演讲主旨，就是不要作死，新生们。如果真的控制不住作死的欲望，也请尽量在校医室附近作死，这样抢救起来比较方便。

“第一部分是我们的学制。入学发的新生手册中有详细讲解，我在这里只快速介绍两句。”

米粒本来已经艰难爬起来打开手机做笔记了，听到这句话又趴了回去。谢谢你，新生手册。凇则根本连反应都没有，广播开始就缩起来睡觉了。如果在人类学校，他绝对是那种坐最后排不鸟老师的不良少年。

“学校正常学制为四年。第一年主要是基础必修课，包含语言、理综、历史、数学、化形、幻术、格斗和法基，也就是法术基础。排课会按班级进行，班级名单已经随机分配完了，稍后大家会收到分班安排。

“第二学年开始分专业，但是班级不变，一个班级可能有不同专业的同学。此处强调一下，学校这么安排是为了增强不同专业间的交流，不是方便你们按职业分配组织战斗阵容和其他班级火并的。请不要把乐修叫做奶妈，也不要把阵修和字修叫做辅助，更不要把言修叫做t。”

背景噪音突然紧促起来。

有隆隆的低沉声音传来。离草停顿了一段时间。米粒支起耳朵辨认只言片语，似乎是某个地方又出了状况。交谈的人说着没事、继续，声音逐渐远离。离草嗯了一声，平静地接着广播。

老实说，米粒有些惴惴不安。

他拍了拍蛇妖：“凇，你还能感觉到那些声音吗？”

完了，凇好像说过不要在他睡觉的时候叫他。

还好蛇妖睡得很熟，根本毫无反应。米粒偷偷擦了把汗。从墙壁中传来的广播声还在继续。初中地理说海拔每上升1000米，气温下降6c，初秋清晨的806甚至可以说是微冷的，米粒却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虽不闻战声，仍宛若身处战场，双眼所见反倒像是欺骗。只是拔剑四顾心茫然，既不知是否攻，又不知如何防。

不，他还在安全的宿舍。

他是安全的吗？

又有隆隆的声音响起。离草演讲的声音平稳，除了中间微微的停顿，好像根本没受到异响的影响。只是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快了些许：“……第二部分是安全禁令。第一，禁止挑衅图书馆前的幻像；第二，禁止在法政处前……”

米粒怀疑自己又开始发烧了——也可能是中耳炎，他听说这种病会让人好似隔着水听东西。他的注意力忍不住偏移了。当他在课上忙于研究自己的圆珠笔弹簧时，老师的讲课声就像现在这样，模糊，平腔直调，在说“我不重要”。如果不是左手的炙热，他可能已经走神到那似有似无的蜂鸣声中。

发热的是柳柳给的镯子。

这热度在入学那日后再也没出现过，连日事情繁杂，米粒已经忘却这一特殊之处了。手镯既不紧也不松，除了垂手工作时要记着把它往上捋捋，它是没有存在感的。

现在，它为什么发热呢？

危险来自于哪里？

米粒按着镯子，想要理清思绪。

“……第十，禁止在二饭燃放烟花爆——”

离草停住了。

停住的原因是巨大的轰鸣声盖过了他的声音。任谁都能听出来出事了。有人在稍远的地方大喊结界，声音又被什么生物的长嗥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