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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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久雨得了风寒，这对别人是小病，喝两副汤药暖暖身子也许就好了，可自古以来，死在风寒上的人，数不胜数，这风寒要是配上时久雨的眼疾，整个脑袋似是被铁线箍了两圈一般疼，总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时久雨每遇风寒，就睡的昏死，也分辨不出来，那些朝臣细作是不是已经到了，反正这次一闭眼，就没有在睁过来的打算。

简教一年，正月。

大雪纷纷，地面上的初雪已经没过了两个孩子的半条腿，一个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孩子在前面开路。

林一回头道：“少爷！我们快到家了！”

时久雨望着眼前的四方棺材陷入了沉思。

林一脸颊被冻得通红，穿着绣虎毡帽，帽子的两个下摆一甩一甩的，如果无视湿透的衣服，和两个孩子满脸的风尘，也可以说一声大家少爷了。

时久雨抿着嘴，眼圈通红，一伸手抖了抖林一的帽子，轻声道：“我爹还会找咱们吗？”

林一那时木讷的多，平日里吃了睡，睡醒了玩，时父交代仆人要好生对他，故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对他起什么坏心思。

不过在之前某个玩伴嘴里知道个新词“智迟”，虽然时久雨赶跑那个玩伴，可还是遇到了林一的询问。

时久雨做了解释，这是大智慧要用时间去考验，当时林一还喜不自胜到处和人家说自己智迟呢。

林一揉着手，急忙忙打开四方棺材道：“怎么不会，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时久雨无言，跟着林一进了这个破房子，外面冷，里面阴冷阴冷的，四方墙壁光秃秃，只有临门口处，一个嵌进地上的桌子。

林一没心没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时久雨则是知道，两个孩子对着坐了半天，看着太阳日渐西下，无言恐惧就酿上了心间。

可能是幼小离家的无助，又或者孩子梦中的暗处恐惧，无时无刻都在击溃时久雨的心底防线。

时久雨拽了拽林一的衣袖道：“这里好冷啊，你从小就住在这吗？”

林一冻得哆嗦，坚定的点了下头。

时久雨问：“我们走的时候，爹爹不是塞了两个大元宝吗？”

林一从怀里掏出两个冻得梆硬的素馅大包子，递过去道：“买包子了。”

时久雨知道，这是两人出门第一次遇到人间险恶，面无表情地啃着素馅大包子问：“那我们明天吃什么？”

林一傻呵呵笑着，道了一句“明天再说。”

时久雨躺在榻上，林一死活不和时久雨住一个榻，宁愿自己住地上，他说他从前就是和父母那样住的，时久雨也不肯多言了。

地上的林一裹着衣服正在打鼾，宁静的夜里也是多了分人气儿，时久雨稍一侧身，便觉得身后有风，来回几次后，才看见那墙壁上一个大大的裂痕，伴着月光还吹进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