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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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雀打定主意一走了之，他又不是什么保镖，更不是保姆。

他的手被拉住，吓得一激灵，白衣那张写满世间单纯懵懂的脸探过来，浅色的眸子对着他笑。

路雀张着嘴，觉得这人真像个鬼。

他没有着急摆脱白衣拉得很用力的手，在这种雾中不绑在一起绝对会走散，他明白显然对方也明白。

毕竟，又不真的是傻子。

但为什么能笑得一派悠然啊？为什么变成自己跟着他走啊？！

在一片满是磨砂感的无边空间中，白衣单手抱着小山精走在他前面，黑长的发诡异摆动，像个提着灯笼的阴间引路人，好在他的手心很热——人类会因适度的温暖获得安慰。

路雀沉默了，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他们走的时间并不长，远没有他初进山那几天在雾中行进的时间长。

雾是瞬间消散的，这与他的经验不同，路雀在能看到景物模糊的影子同时挣脱了白衣的手。

白衣并无在意，他们都被眼前展现出的景观震撼住了。

不再有挂着厚雪的巨树，裹胁着冰渣的强风无遮挡地灌进衣领，刮在脸上。四面荒原，只有露出岩石尖顶的雪面。

那座山峰，雪山中最高的、无论人在哪里距离永远不变的峰顶——他们此时就在其脚下，仰望那看不到头的尽头。

路雀本能地觉得不对，这雪山所处的境域属于道山——道山境地医者众多，群山连绵，山中多珍奇药草——这座雪山本也只属于道山域一座普通高山，只因百年前的那道惊雷后才变成现在的样子，但终究山型具有道山地貌的特点。

这座峰却不是，在山下看并不明显，它的确像支指向苍天的箭，岩壁几乎是垂直的。

白衣却没有他这样的心思，他看到那山峰，立刻高兴地将小山精举得高高，两手插在其腋下向自己伸过来，疯狂炫耀：看吧看吧它很厉害吧，是它做到的哦！

和白衣兴奋的样子对比，小山精酷似人类却没有表情变化的脸显得生无可恋。

路雀不得不又多瞧了那小家伙一眼——那个险些被自己砍断脖子的精怪。

“啧。”

麻烦的东西变多了——火堆旁屈膝平举两只手似在做法实际只是烤火的哑巴、围着哑巴和火堆一圈圈在雪地上蹦出规整的圆形的蓝色生物。

路雀迟钝地意识到这点。

他的两只手都很忙：

他的左手提着两大块灌木的块状根茎——这里不再有参天的大树，他走了很远只看到低矮的被雪覆盖的灌木，这种雪山灌的根茎用来储藏营养和水份，运气好刨出来的根就像个大番薯，就是他手里的这种。

他的右手提着只直挺挺的大白兔的耳朵——雪兔生性胆小，怕是这种地方的雪兔也从未见过人类，有人靠近时它就躲进了灌木，灌木被砍倒了雪兔吓得进入了僵直假死状态，顺手也就捞了回来。

他把这两样东西无情地丢在火堆旁，白衣只看着那只兔子，眼珠子都亮了。倒是那小山精蹦蹦跳跳地在兔子边上停下来，小手摸过去，蓝色的微光触碰到兔子柔软的毛皮，那兔子突然后腿一蹬，翻了个身滚正、作势就要跑。

路雀眼疾手快，一腿踩在了雪兔那比普通兔子略长的尾巴上，将兔子钉在了原地。

兔子扑腾着在身下挖了个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