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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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奉儿听闻，忙连滚带爬地去了。

“钮祜禄格格的丫头怎么会跟李姑娘在一起，想必是奉儿昨晚睡昏了头，才致看花了眼，爷别生气。”王立小心地劝道，“爷不是还有些公务没处理么，前边儿就快到书院了。奴才去让人沏杯茶来给爷压惊。”

“你先去准备罢。”胤禛忍着气说，“我走走就来。”

“是。”王立低着头，不敢再劝，心里七上八下地退去了。

胤禛加快步子，却往李舒的住处走去。要知奉儿所言实虚，只要看看玉箫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路过寝殿时，先去更了衣，再出来，忽然想起不管他如何知道阿福的为人，阿福是留不得了，否则自己这张薄脸迟早被这些个弄出来的是非丢尽。但亦不能杀了阿福，自己名声一向不好，若再加上这一道，传出去又是一桩新闻。于是先唤来府中的一个掌事，吩咐瞒着内务府悄悄将阿福带出去卖了，不拘卖去什么地方，只令不许惊动任何人，亦不许提是四爷府上出去的，免得落到旁人耳朵里，说服侍了四爷多年的奴才，到最后竟落得一个变卖的下场，那名声就更不堪听了。

“你要告诉他，”胤禛补充道，“他是聪明人，该怎么做，怎么说，让他自己掂量。也不必来磕头了，收拾好了便出去罢。”

传话之人将话传明白了，阿福唯有含泪谢恩，“爷这么做自然是还顾念主仆之情，阿福都明白，出去之后断不会再给爷添麻烦。”

“你明白就好。”传话之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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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吩咐完那头，随即改变要去李舒处的主意，转身去了钮祜禄氏的居所。

钮祜禄氏刚梳妆毕，只穿一件绿绫袷衬衣，外套浅藕荷色月季花纹织金缎小坎肩，坐在椅上。前面一张圆桌，上头摆着各样甜粥，面点，几碟子精致小菜，正准备用早膳。见胤祯进来，一屋子的人都忙着行礼请安，钮祜禄氏遂款款从椅子上起身，也行了礼。

胤禛环视了屋内一圈，并未见到玉箫，因此心里先存了气，也不叫钮祜禄氏起来，自己在一把鹿角椅上坐了。钮祜禄氏垂着眼睛，也不知他脸色如何，半晌，方听他迸出几个字：“起来罢。”

胤禛一向喜欢自己一个人用膳，或偶尔去福晋屋里，今日忽然这个时候进来，必是有什么事要问她，于是钮祜禄氏便不敢坐，亲自去沏茶捧了来。

“爷可是来用早膳？”钮祜禄氏搭讪着问，又扭头朝着一丫头道，“友瑟，快去给爷添置一副碗筷，再吩咐小厨房做两道爷爱吃的点心来。”

友瑟答应着去了。胤禛便拿着茶盅，低着头并不喝，而又忽然沉声道：“一向不是玉箫伺候的最得力，怎么此时倒不见她。”

钮祜禄格格道：“正是因为那丫头得力，妾才擅自做主将她送去给舒妹妹使唤了。舒妹妹怀着孕辛苦且又金贵，身边儿不能没个贴心的人照顾，妾屋子里亦只有玉箫伶俐，所以便让她去了，爷不会怪妾擅作主张罢。”

语调清丽婉转，且是一片为人的好心，胤禛纵然想说什么亦不好开口了，只是不由心一沉，想那奉儿所言果然不虚，李月舒竟有这样大的胆子，求情不成，竟就私自窥探罪仆。

越想越气，一时忘了答话，等回过神来，将已凉透的茶盅放下，见钮祜禄氏还在站着，便正了正神，起身道：“玉箫是你的陪嫁丫头，自然她的一切由你做主。”说罢，也不待钮祜禄氏回话，径自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