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6/12SAT.(1/3)

首发：~第25章 6/12SAT.

终于走到了人流稀疏的地方，三上扯了扯和千秋拉在一起的手，“走这么快干什么？又不是去赶着投胎。”

千秋猛地一个刹车，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少年，“抱歉……不自觉就……”她这才发现自己正死死地捏着三上的手，明明是那种可以把人捏疼的力度了，三上却什么也没说。千秋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却被反应更快的三上一把反握住。

“怎么了？”千秋有些困惑地看着三上。

而身材修长的少年不知从哪里涌上来的冲动，他突然恶作剧似地往手上使了点力气，让毫无防备的千秋就这么被拉得一个趔趄，一头扎进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千秋用手撑着三上的胸，将头抬了起来，一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的脸上，除了诧异和莫名之外，还有在月色下看不真切的红晕。

三上低下头盯着她看了半天，而千秋也只是这么半倚在他身上没有动。她没有像触碰到叶卫时那样展现出不安的情绪，但脸上那种宛如少女一般羞涩的表情。三上想，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有将他视作异性，而且，她不惧怕与他的接触？他不知道。

千秋的眼中一片清明，脑中却一片混乱。她发现自己错了——在她心里，三上不过是一个精神脆弱、秘密有点多的高中生，并且因为这个秘密，她时常不自觉地模糊掉他的性别，偶尔将他代入那个站在舞台上的张扬而美丽的女子。直到她倒在他胸前，听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鲜活地跳动着的声音，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有些叛逆，有些任性。

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时空，还被不知名的怪物追赶，这让她变得有些敏感，让她容易把一些难以理解的现实归因于超自然的原理，但她或许错了，就算重复的时光和奇异的黑雾是超越自然的存在，但三上不是。

他不是谁的化身，不是谁的凭依，他只是在命运的推手下，偶然地被化装成了另一个人。他本身还是那个少年。

“你……你干什么？”被相对论模糊了长短的一番沉默之后，千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并离开了那具年轻而火热的身体——她原以为那具身体的温度会更加冰凉一些。

“抱歉，没有控制好力道。”三上说，“我就是想拉着你的手。”

千秋有些意外，她觉得这些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会从三上嘴里说出来的话。但她还是放松了下来，“好吧，那就让你拉着吧。”

如果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让他这样拉住自己的手，两个人是不是就都不会迷路了？

千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她刚刚从梦中醒来。梦里有很多熟悉又陌生的人，以及很多似乎发生过又似乎没有的事。

她站在舞台上，演奏着二重奏的第一小提琴。观众席被不怀好意的笑脸所充斥，那些笑脸都长成了一个模样。那是一个名叫安林的少女的脸。

“为什么你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要在我面前炫耀？”

“你闭嘴！”

那被教学楼的阴影晕染得模糊不清的墙角，以及在灿烂的阳光下清晰到几乎发出白光的地面，那似乎是被割裂开的两个世界。阴影的角落里站着两个少女。千秋和安林。

“你闭嘴！”

“为什么你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要在我面前炫耀？”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小星星》的旋律，那鲜明到刻入本能的节奏和曲调，让人忍不住要跟着一起唱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她抬起头，看到站在阳光下的叶卫。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