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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0章 境遇
“好，就如此抱着，”沈司敌太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他把沁灵搂得更紧说，“灵儿，真是我的宝，让我无所顾忌想要占有的宝。”
沁灵侧脸贴在沈司敌胸口说：“逸尘，你何尝不是我的宝，不但是宝还是我的贵人。若不是遇见你，兴许我已经被父皇吃掉了。”
“大言不惭，”沈司敌开玩笑，“连皮带肉也凑不齐一盘子。”
沁灵抬臂用手背磨蹭着沈司敌的喉结说：“没让我一辈子流落街头，是上天待我不薄。”他停顿一息接着说，“尽事皆有因果轮回，我因占卜被丢弃出宫，却又因占卜被召回宫中享乐，这难道不是缘份么？”
霎时间沈司敌胸口抽疼，沁灵其实并没有忘记被众人唾骂嘲笑的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可他依旧在泥泞不堪的沟壑当中昂首挺胸如勇士般走来。他无人可以倚靠，只能强迫自己单打独斗地撑起一片天地来给自己遮风挡雨。
他跋山涉水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来到沈司敌身边，他认为这样的生活就是享乐，又或许是逃避脆弱的另一种说辞。
沈司敌说：“这才到哪，且得看以后呢。”
沁灵半阖着眸子：“这些于你们来讲皆是稀松平常的日常生活，而于我倒成了至高无上的赏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西羌若不向东扩张，那这方土地上的族人就会饿死。父皇若不派兵防御抵抗，那边陲要地上的人们就要遭殃。他们没错，我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世间万物都在相互制衡当中一环扣一环求得生存，无奈罢了。”
沁灵终于鼓足勇气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当他脚底踏上这方土地时便有了重振旗鼓的想法。沈司敌问：“灵儿，进城时你也看到了，是吗？”
“是，”沁灵回应，“但是我不信，龄之给我的书中写到过，西域广葆，物资充盈，怎的如今就落成这般模样？若真是父皇压迫之下的后果，我想我会更恨他。”
“几十年前是书中这样的，你年纪尚幼不关注此事也是正常。西羌东部也就是如今安平的西部边陲，那片天和那片地依靠老天就能养活人。大曲老祖宗先带兵攻下，从那之后西羌日益衰败，才重新将领域向东扩张，其实他们想夺的那片地界最早是自己的。”
“大曲为何抢他人的土地？”沁灵疑惑。
沈司敌拍着人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是能产粮的宝地，谁不想要？”
“岂不是不讲道理？”沁灵吊起喉音。
“拳头就是道理，若你是一国之君，百姓在你眼皮子底下受饿你怎么办？况且大曲也不是无恶不作，平定西羌后，奇阿族来侵犯此地时，大曲也派了兵帮他们驱逐，算是边制约边帮扶。”
沁灵冷嗤：“这么说还得谢谢你们了？”
沈司敌笑起来：“这么快就开始分你我了？敢情回了娘家就是硬气。”
沁灵不说话，他在没确定百喆渊是何种脾气时，不能轻易下结论。
“想做什么灵儿，”沈司敌早看透了他的心思，“说出来让我听听同我想得一样不一样。”
“起来，”沁灵突然变了脸色，推开沈司敌，“若放到当年，你就是我的敌人，你们骑马杀西羌的时候可否想过羌族百姓怎么过活？你们一战封了爵位，当地族人可踏踏实实成了笼中傀儡。”
“还能这么联系在一起呢？都是龙椅下的鬼，若不听令我还能有这条命同我的宝贝同床共枕？”沈司敌把双臂举到后脑枕着说，“过来。”
沁灵瘪嘴趴到沈司敌胸口说：“我必须要想办法改变当下这种现状，西羌不能一直倚靠大曲的救济，更何况这十多年一直向朝廷赠贡棉花纺物，父皇反赠的粮食作物却不见增多。两地之间隔阂时间太久了，谁都不肯先迈出那一步，若当真谁都不妥协，那我就要做那个桥梁。”
“好，我就做支撑桥梁的桥柱，”沈司敌说，“西羌有能开垦的土地，不用倚靠大曲。”
“就你精，”沁灵说，“你知道的羌族百姓能不知道？”
“他们知道，但是没银子不是？”沈司敌笑言，“张九沅给你的书少看，怪不得天天被老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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