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迷途漫漫，前路未卜。(1/2)

首发：~第11章 迷途漫漫，前路未卜。

伴随着惶恐、不安，对未来，下一秒的担心。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在柳如烟的身后。

商场外，天空漆黑一片，万家灯火零零散散的遍布在各方。她们坐上出租车，关玥看着一路亮着的灯光，心里凉凉的，不是滋味。

“啊，好久没这么痛快过。”她转过头望向母亲。风微微吹起柳如烟飘逸的长发，散发出一种诱惑的女人味。她丝毫没有注意关玥的任何小情绪或波动，路边生机勃勃的树；远处明亮的圆月；凉爽的清风……她一次次发出对生命美好的感叹。

关玥无奈的耸了耸肩，继续望向窗外黒鸦鸦的一片。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关玥惊讶的发现门口的花店还开着，竞相开放的花中，那熟悉的彼岸花再次映入眼帘。惨烈而又凄美；悲伤而又喜悦，毫不惧怕明天的枯萎、凋零。

她没有触景伤情，油然而生的愤怒控制着她。关玥感到莫名，这种愤怒既不是对过去的无法面对、想要抛弃或是遗忘；也不是对那个男人（她再也不想提叶苏这两个字）的怨恨……

这是一种嫉妒？嫉妒一朵花？关玥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确实如此。她甚至憎恨这朵没有人要，却灿烂依旧的彼岸花。关玥的双眼酸涩，没有察觉泪水滴在地上发出的滴答声。

“你干什么，走啊。”柳如烟盯着手机不耐烦的朝她吼。关玥想要抬起腿，向前走，结果大地像吸铁石一样吸住她的身体。

那一刻，她明白了，她恨自己没有这朵彼岸花一般的勇气——不管多糟糕结局，都欣欣向荣的面对死亡。“我真的连朵花都不如！”关玥在心底大声叫喊。

洗漱间“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关玥草草洗漱完，上床直陷无意识深处，与灵魂探讨着“宇宙”的问题。

再一次，闹钟的震动在雾蒙蒙的早晨唤醒她晕眩的大脑。窗帘外蔚蓝的天空和雪白的云层被日出微微染红，寒冷的空气渐渐升温，温暖人心。

关玥起身，母亲化好妆坐在躺椅上。

“起来就快点，不要慢慢吞吞的。”柳如烟的举手投足、言谈举止，外人看来颇有大家风范，吸引着同性与异性的注意。

关玥眼里的母亲，更像个“泼妇”——对关玥和关山海破口大骂、指指点点。每个人都不像表面上那么完美，关玥看到的恰恰是她不为人知的污点和阴暗面。

她们在酒店餐厅吃过早餐，踏上熟悉的天桥台阶，从至高点往下望，关玥也不知道是离天堂近了些，还是离地狱近了些……

密密麻麻的人群出现，太阳照耀皮肤发出的异味；人们脸上的无望；承载不了灵魂的躯壳……乌烟瘴气的场面，关玥事先调整好的情绪落入低谷，她看向别处，尽量忘记现在的处境。

医院仅有的一棵杨柳树下，她再次看见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同时，那个男孩也看向了她。眼神交汇的瞬间，关玥感到有一束光照进她冰冷而绝望的内心，点亮了某些丧失的情感。

那个男孩朝她微笑，是真挚的，发自心底的笑容，是对世界、生命和生活的热爱与向往。她也回以一笑，但绝非真诚的笑，尽管她努力过。那个男孩朝她挥了挥纤细的手，一个女人从身后将他推走。

那是他母亲？关玥盯着女人的背影觉得很是熟悉。没来得及思索，时间逼迫她回归当下。“365度。”保安手里的体温计嘀嘀响起。

柳如烟带她来到4楼，ct室的门口堵的全是人，关玥拿着号——74。

“请13号xxx到5号ct室检查。”广播器的声音混杂着吵乱的人声传入她们的耳朵。“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柳如烟发着牢骚。

“先去一楼核酸检测那儿看看。”关玥面无表情的说。电梯刚到1楼，她还没反应，上楼的人猛的挤进电梯，使她们寸步难移。

“请让一下。”关玥礼貌的说道。电梯门快关闭，没有人听见她的话，最后还是柳如烟拉着她，冲出人群。

“对付这种人，只能采取特殊办法。”柳如烟洋洋得意的走在关玥旁边。虽然母亲的语气令她感到烦躁，又何尝不对呢？关玥思忖着。她那样，可能一直出不来，还会耽误时间。柳如烟偶尔的“横行霸道”，也不坏。

关玥的谨小慎微，处处小心恰恰是一种死板表现。她也清楚，心思细密给她带来的不便和痛苦。霎那间，关玥释然了，那些存在于她和母亲之间的种种矛盾，都变得不伤大雅，只不过是相处方式、生活方式等等的不同而已，因此也很难分清谁对谁错。

1楼冗长的队列直至电梯口，关玥往前走，定睛一看，这正是核酸检测的排列。她停在最后，看着前面望不到头的长队缓慢蠕动，像一只行动不便的毛虫，扭曲着身体。

她告诉柳如烟先上去等，以防过号。所以仅剩她在这难以忍受的汗臭味中面目狰狞，左右不是……

人们逐渐变得暴躁，医生也开始不耐烦，前进的速度加快，温柔细心的态度消失不见。关玥拿着瓶管走到室内，温差的对比使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找空位坐下后，她按照要求递给医生收据和必要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