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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章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你再忍一下,我去问问。”她蹲下来,稳住重心,告诉自己尽量不要“惹麻烦”。她闯的祸已经够多,不想再祸害家人……
“关玥,快来。”她隐约听见母亲的声音,强撑着起来,走向前去。摇摇晃晃的身子往前几步后,被柳如烟接住。
“我和医生商量,同意你先做,坚持一会儿啊。”妈妈哽咽地说。关玥无力地瘫在母亲身上,一步两步都用尽毕生精力。
躺在床上,天花板不停晃动,她呕了几次,丝毫没有缓解突如其来的痛苦。幸运的是,她遇到的——b超科权威,安博士。
所有影像科医生的老师。经验充足的她,类似的情况碰到过无数次。最快速度照好b超,她递给关玥一块巧克力。
“别怕,吃下去马上会好的。”关玥吞下后,她不断尝试帮助关玥调整呼吸,漫长的时间愕然掠过,深呼吸的力量弥漫开来,关玥一点一点恢复正常。
这时不慌不忙的安博士满头大汗的对她说:“没事了,以后这种情况一定要提前给我们讲。”
“谢谢您。”关玥满含眼泪的看着眼前这位,可称之为“救命恩人”的普通人。
“没事,我们该做的。”安博士淡然的回答令关玥敬佩。周围的一切立马肃然起敬,从心而发的致意,安博士和蔼的微笑,深深映入关玥的脑海,难以抹去。
时间一晃,离开医院已是下午两点。今天的检查到此结束,柳如烟兴致勃勃地带关玥打车去广州最大的商业区。
“师傅,繁落广场。”依旧是简短干练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去吃饭,顺便便散散心。”母亲对她说。每次柳如烟逛街前,愉悦的气场散发着,关玥很难感觉不到。
这天发生的所有事,她都需要花费时间去整理,关玥不能理解母亲为什么还有闲情逛商场。她很累,想休息。
柳如烟精神振奋的在她旁边准备着进入“战斗”状态。她们去的是一家网红人气餐厅,摆盘很精致,菜品也很好。如往常一样,柳如烟拍照片发着朋友圈,关玥傻傻等待。
“开吃。”母亲赏心悦目的表情与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对比鲜明。关玥拿起筷子,食物入口寡淡无味。咀嚼…吞咽…咀嚼…吞咽…咀嚼……持续重复的动作没有任何享受,目的只是使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停下吵闹。
“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这个!来,我给你夹……”柳如烟的举动活似一个贪吃的小孩。
吃的不断往嘴里送,关玥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凌乱的思绪漂浮在空中,无法明说。
五味杂陈的心情犹如一扇密封的门,外界世界隔离在外面,她死死地困在里面,“互不干扰”。
商场里,人群中,关玥显得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有些出众,她低着头,走在柳如烟后面,莫名的自卑感包裹着她。
“我妈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吧……站在一个璀璨、闪耀、强势的人身边,自身的光芒瞬间磨灭。”她看着前面昂首挺胸,优雅走着的母亲,不禁感叹道。那刺眼的光简直要将人刺瞎,才算是有价值。
她们来回穿梭于各种奢侈品店,关玥心不在焉地陪着,心里担忧的,是乱成一遭的身体、学业和生活。
“去试试。”柳如烟拿着一件小礼服裙丢给她。“我不喜欢穿裙子……”关玥刚开口,冰冷的眼神便射在她的脸上。
“这是命令,不是跟你商量,你喜欢也得穿,不喜欢也得穿,你天天穿的这些,吊儿郎当的,有一点关家小姐的样子吗?”那无情的白眼,像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又恨又疼。
她稍稍提起的生命热情,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要是说出来,刺耳的指责声又会奔涌而出。指责她小题大做;指责她不够强大;指责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往往不知情的评论,轻而易举就能碾压一个人,却不用付出偿命的代价……
她清楚的知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刻在心头的坎。
她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和过分关注,而柳如烟,她享受这一切。“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吗?”母亲的责骂声在耳边响起,回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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