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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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明白，那双眼睛里没有他。

谢岫寒本来就不喜欢自己。

谢岫寒爱的，永远都只是这张脸罢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谢岫寒，竟是连躲也不躲，就这样任凭那剑穿胸而过，带出一串飞溅而出的血珠。

谢岫寒似乎是愣了下，急急地要收回剑去，可沈桀却由不得他，上前紧紧抓住了剑刃。

四处传来抽气声。

六界中，敢徒手抓这寒山剑的，恐怕从古至今，也就只有这魔尊一人。

这几乎是六界的常识。寒山伤人，绝无愈合可能。方才那穿胸一剑可以说是重创了魔尊，而魔尊的这一举动，无疑是毁了自己的手。

谢岫寒向来平淡无澜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松手。”

许久，他又道：“跟我回去，我……保你一命。”

这话听起来，真是好笑。

沈桀低头看着流血如注的胸口，只觉得呼吸都是痛的。他把手中的万劫剑向地上狠狠一插，撑着剑慢慢站起身来。

他贱命一条，如今更是和整个修真界敌对。

谢岫寒又怎么愿意救他？

怕是……为了这张脸。

沈桀只觉得心里酸涩得难受。失血过多让他意识越发模糊，他却强撑着，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身上早已是冷汗淋漓。

他看着谢岫寒，轻声道：“谢岫寒，你还想骗我回去，做你那白月光的替身呢？”

谢岫寒明显愣了一下，抿着唇看着他。

沈桀看着他的反应只想笑。

他边笑边吐血，笑着笑着又抬起头来，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最后就这样流进回眼睛里。

他忍痛忍习惯了。他向来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是沈桀。他不能哭。

特别是现在，那么多火把照着呢，不能哭。太丢人。

沈桀看见那滴着自己血的寒山剑，又看见那不远处的悬崖下，那阴森可怖的无妄渊。

他最后一次调动自己的灵力，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了凌蛟崖的边缘。

耳边是风声呼啸，血液沸腾着直冲上脑门，失重的感觉牵引着沈桀不断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