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意(1/3)

首发：~第7章 生意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来请明庭鹤去用早膳，明庭鹤穿着素色的常服，半绾头发靠在美人榻上，翻着颜阙送来的洛阳郡地方志。

懒懒地抬眼看了一眼来请他的婢女，面若银盘，明眸善睐。

明庭鹤收回眼神，一遍翻书一边说道：“昨天舟车劳顿，今天我就不去了，烦你回去告知颜大人。”

那婢女福身称是，明庭鹤又看了那婢女的手一眼，没再说话。

那婢女刚下去，明庭鹤翻了两页书，就听见又有人来。

聂云野在廊下遇见了那个貌美的婢女，那婢女看见他却连礼都未行，只是低着头跑过。

聂云野走近后，明庭鹤才起身，头发散了半个肩膀，显得整个人越发瘦削。这会儿时间尚早，整个郡守府都仿佛还在沉睡，只有少数婢女侍从清晨洒扫的声音。

聂云野斟酌着说：“这郡守府的婢女礼数不周全。”

明庭鹤笑着斜了他一眼，说道：“兄长真看清楚了？”

明庭鹤躺着的美人榻正对着这处院子外的青竹林，初春时节，已经有幼鸟破壳，清晨的竹林里时不时传来清越的几声鸟叫。

明庭鹤说道：“昨夜进来时没看清，今天觉得这郡守府的一景一物都有趣味极了。不知道颜郡守入赘了洛阳城里的哪一家？”

聂云野顺手拿起明庭鹤丢在一旁的地方志说道：“做漕运的江家。”翻了两页又说道：“这地方志都是多少年前的了，洛阳城的执笔司是被撤职了？”

明庭鹤接话道：“前几年才安定下来，情有可原。”

从聂云野知道洛阳郡守私吞军饷开始，对这次南下巡视的事情就带着火气。明庭鹤觉得聂云野这火气起的情有可原，没有多加干涉，直到聂云野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

这信封跟明庭鹤手里那封信一模一样。

明庭鹤接过信封展开，里面不像给他的那封一样详尽的告知了官员名单和所贪的银钱，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写着“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却没有落款。

明庭鹤两指捏着纸，仔细感受纸张的厚度和纹理，又将纸拿近，仔细端详了一番字迹，说道：“纸和墨都和我上次收到的信是一样的，字迹不同，我看不出是不是同一人写的，等会儿拿给颜阙看看。”

聂云野拿过那封信说道：“这是昨晚院子熄灯后，有人拿弩射进我房中的。”

明庭鹤皱起眉，看了聂云野一眼，自己按揉了一下眉心。弓就算了，弩是军中专用的，萧家的势力还达不到渗透进军队之中还不让明庭鹤聂云野的人发现不了的程度。

聂云野看明庭鹤自己按揉着眉心，想起在马车上自己略有逾矩的动作。又想调笑明庭鹤，又怕把人惹生气，装作不经意拂过自己的眉尾。

明庭鹤此时脑子里都是那弩的来历，没有分神注意到聂云野的小动作。

聂云野拿着那封信揣进袖子里，说道：“说完正事，不知道阿允有没有兴趣陪我去洛阳城里转转？”

明庭鹤说：“走吧，我去更衣。”

聂云野站在院子，明庭鹤换了一身绿色的外衫，像穿了一身绿色的山水画。

聂云野仔细地打量了好几眼，明庭鹤问道：“不好看么？”

聂云野：“阿允穿什么都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