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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婚约
聂云野脑子里闪过回京时，下属曾说过探查太子殿下过往时受到过另一拨人的阻挠。心下了然，这太子殿下不是善茬。
眼神无意间又瞟过前方明庭鹤极瘦的身影，却见明庭鹤也借着听后面礼部尚书的启奏侧过身来不动神色的看着他。
明庭鹤一直觉得有道目光直白地落在自己身上，听见后面礼部尚书“臣有本要奏时”便跟着颜升侧过身去，发现这道目光来自聂云野。略一联想今日父皇可能要公布婚约，便点了点头。
两人视线相撞，被太子殿下看着，聂云野不太好明目张胆的在朝会上心猿意马，向着明庭鹤略点头，侧过身去。
下朝后，明沉身边的内侍大太监多宝找了过来。
多宝带着聂云野和明庭鹤径直去了文德殿，后面并未走远的三两大臣一时没了声息。
瑞王明俨看着三人背影，没有再和朝臣套近乎的心情，虽然还是端着笑，但是脚步却半点不慢地朝着自己的马车上去。
文德殿里，明沉有些费力地看着下面官员的奏折，“豫地水坝建成……”将手中的朱笔搁置下来，疲惫地揉着自己的眉心。
明沉也还只是壮年，但是从他继位以来，国内大小事务从未安生过一天。过度操劳和忧思过度让他在两月前生了一场大病，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精气神儿来。
“陛下，太子殿下和聂将军来了。”
明沉从自己的沉思里醒过来，“吩咐膳房今天中午他俩在这儿吃饭。“
多宝在殿门外应道：“是。”
聂云野站在门外觉得皇帝比上一次更加没有生气了些，明庭鹤也察觉出些异常，面上没有表示，但聂云野瞥见了明庭鹤手腕处被他自己捏出褶痕的衣袖。
“你俩进来吧。”
聂云野方一进门行礼便看见放在桌边的白玉碗中还有些未饮完的褐色药汤，把头低了下去没在张望。
“上次让你俩自己考虑的事情，”明沉温和地说：“考虑得如何？”
聂云野知道这话是明沉抛给自己的，考虑的这一个月恐怕不是拿来考虑的，是拿来让他们二人把自己身边的关系给捋清楚好尽快履行婚约。况且他远在北疆的娘亲早就将他给卖了，十分清楚自家儿子脾性的明池长公主早早给明沉打了包票他一定会同意。
聂云野刚想说话，就听见太子殿下清朗的声音道：“儿臣愿意。”
明沉看了明庭鹤一眼，没说话。聂云野补上了自己那句：“微臣愿意。”说着侧身过去看着明庭鹤。
明沉这下笑了出来：“纪国跟我打赌说你会同意，看来你娘亲确实了解你。”
聂云野沉笑一声，接话道：“殿下仙人之资，我怎会不愿。”
明庭鹤这下抬起眼，径直撞进聂云野笑意盈盈的眼里，聂云野的长相轮廓随着定远侯聂晋带着祖传的外族特征，高鼻深目。但是眉目间又肖似明池温和如画，眼尾微挑睫毛极长，目若点漆，活脱脱一副美人像。
明庭鹤一时没言语，明沉便说道：“阿允莫是看云野看呆了？”
明庭鹤听出明沉的调笑，倒也不急，慢悠悠地回道：“兄长不负这么多年来京中盛名，这倒教我占了大便宜。”
聂云野对明庭鹤不熟悉，只是常听长姐聂云岱在父母面前夸赞明庭鹤推行的政策利于军中行军，在朝中行事作风颇为利落。
不过明庭鹤跟明沉一起调笑自己的样子，倒是跟传言中端方公子的样子不太像。
明沉起身走到他俩跟前来说道：“既然你俩都愿意，婚期司天监也早就订下了，同明年阿允及冠一起大办，你俩多待在一处培养培养，好了，你俩出去转转。”转身看见桌案上地折子，叹了口气。
家国大事，万千百姓，都压在一人身上，但偏偏明沉知道自己只是个守成之君，若是兄长还活着……这天下又如何会变成现在这般满目疮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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