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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章 说美人酒
“在下以为……”太子荣笑着放下酒杯，看向女子，“便唤做美人酒吧……”
……
甘霖讲到这里，便不再言语了。
“后来呢？后来怎样？”申时有些急了。虽然最初问的只是美人酒的由来，可故事分明还未结束。
宿汐看了看甘霖，续说下去：“那八位将士毕竟人数有限，带回的粮草只够城内百姓撑过两日。第五日，卫国国君出城降了。”
“那……守城将军呢？”
“据说，月余后，手下寻回重伤昏迷的太子荣。随行的除了那位姑娘，还有……这位守城将军。”
“守城将军……叛变了？”申时满脸的不可置信，“能以身守城、誓死不详之人，绝不会做出投敌弃国之事！绝不可能！”
“他没有叛敌！”甘霖目光坚定，“也绝不会叛敌！”
·
甘练出征乜国前，曾带甘霖入宫探望皇后甘烟。
小孩子贪觉，午后小憩。醒来后不见父亲与姑母，便光着脚丫去正殿寻，恰巧听到兄妹二人间的谈话——
“兄长当年先后刺杀陛下两次，陛下至今旧疾未愈，从未怪罪。”
“……”
“兄长知晓的，陛下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当年卫国之战，凡是归降大兴者，皆放回故里，无性命之忧。”
“……”
“如今上兴国与乜国战事已起，大局已定，兄长若不前往，是必死伤者甚众。这……可是兄长愿意看到的？”
“……”
甘练从始至终一语未发，只是在回府之后落了泪。
甘霖自出生起，从未见过甘练落泪，还是这般伤心的哭泣——趴在母亲怀里，平日里宽厚的肩膀抖着、擞着，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脸上却早已遍布泪水……。那天，父亲就像个孩子，母亲抱着、轻拍着、哄着、唱着：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
乜空安静地看着甘霖，看她神色变化，猜到其中必有隐情，却也不说破。人活一世，谁又没有些无可奈何之事？无论是卫国公，又或是自己。抉择无对错，只看世人拼尽全力去坚守的是什么。卫国公坚守的是忠，从前忠于卫国，如今忠于百姓。自己呢？若有一日，乜国国破，自己誓死坚守的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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