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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章 说美人酒
据说,太子荣当时不在营帐,大半夜不睡觉,卸去战甲,着一身常服,跑去了军营后方的河边吹笛子。守城将军自知此去生死未卜,再无撤退可能。仍依计前往,拼死刺杀。二人武功不分上下,最终双双坠入水中,重伤昏死过去。待太子荣的手下察觉情况不对时,二人皆已不知所踪。
事关太子,大兴国运未来,手下皆不敢马虎,派了大半人马搜寻。这也给了八名将士机会,带了粮草马不停蹄地赶回城内。
太子荣醒来时是在河对岸,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又身负重伤,连走路都不能够,为免不幸沦为野兽的腹中餐,只能匍匐前行。
就在此时,太子荣忽闻远处有女子歌声传来,犹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太子荣惊喜不已,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忙连声呼喊,盼着女子能是个大胆无畏之人,愿意前来救个素未谋面之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映入眼中的,是女子的花容月貌。
太子荣看得有些痴了:“虽当你为知己……却不曾想过……你竟生得貌美至此。”
女子见太子荣满身伤痕,面带困惑,问:“公子是谁?缘何……流落此地?”
太子荣笑道:“姑娘夜夜隔水歌唱,在下亦以笛音相和,姑娘可是忘了?”
女子有些惊讶:“是你!”
太子荣笑道:“至于流落至此的缘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八字最为贴切。”
“公子方才呼声急切,我猜测定然受了极重的伤。现在细细瞧来,倒也精神得很!既如此,河边夜色甚美,公子且慢慢欣赏吧!”女子轻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太子荣见状赶忙认错:“姑娘别走,是在下言语轻浮了,给姑娘赔罪。还望姑娘念在在下多日来以笛音为伴的情分上,救我一命!”
女子见太子荣认错,方才又问了一遍:“公子缘何流落此地?”
太子荣叹了口气,诚恳答道:“在下方才所言虽然轻浮,却发自肺腑。自一日无意听闻姑娘歌声起,便难以忘怀。古人有云:相由心生。在下窃以为,人,无论言行举止,文艺造诣,皆由心生。”
太子荣偷偷瞧了女子一眼,见女子态度逐渐缓和,似是认同,方才又道:“但这些日子,再听姑娘歌声,词曲情意,似有盼归之意。在下以姑娘为知己,暗许心意,却不知姑娘是否已有心上之人,故而情急之下,便跨河相见。奈何水性不佳,昏死过去。醒来……便是这般模样了。”
女子暗自思忖,她生于此、长于此,此河深而湍急她是知晓的。再瞧地上之人,知音难觅,虽不曾见面,亦情寄于音。但如今正值大兴国、卫国交战之际,此人来历不明又身负重伤,怎可轻信?
女子反复思索良久,终是做了决定:“罢了,医者仁心,不能见死不救。但你要记住,伤愈后速速离开,莫要逼我逐人!”
太子荣连忙应道:“姑娘放心,姑娘放心。”心中却道:此缘天定,不带你走,怎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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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疗伤的时日甚是惬意。
二人或是歌唱、吹笛。曲子由隔水相和时的“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到今时今日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颇有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之意。
或是坐在屋内共饮药酒,赏窗外落叶纷纷,优哉游哉。药酒为女子亲酿,外用有舒经活血、温通发散之效,内饮有温通血脉、宣散药力、温暖肠胃、驱散风寒之功效。此时已入深秋,天气渐寒,最适宜饮用。
太子荣曾问过:“味辛而甘苦……此药酒何名?”
“未曾取名,只唤做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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