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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章 辜负
慕言睁眼已是夜晚，屋内点着灯，又像是回到了之前做梦那段时候，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儿。
“姑娘醒了？”身旁有人轻声唤：“可要喝水？”
说着端了茶碗到嘴边，她抬头就着手咽下，复又躺回去。
“竹青……”双眼无神的盯着帐顶，喃喃问：“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亥时了。”竹青温声回道，声音似有些沙哑，又拿了个帕子轻轻轼着她的脸，温温的很舒服。
她闭着眼不想说话，由着竹青服侍了一阵，终叹口气问道：
“他们都走了？”
“是，吴大夫来看了您，说是一时郁结于心需要静养，表少爷便亲手熬了药，看着奴婢给您服下，陪着您到城门快锁时方走了，还把吴大夫留了下来。”
慕言漠然听着点了点头，又安静了起来。
竹青瞧着她那副样子，终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哭着劝道：
“姑娘，表少爷还是关心您的，只是……造化弄人，您要是实在难受，哭出来也好，奴婢陪着您。”
她听着竹青的低语，忽觉百无聊赖起来。李修言走了，似乎她身体里的暮烟云也暂时消失了，现下她心里早没了先前那股子激昂荡漾的情感，只觉心里空落落的，让她险些觉得之前的澎湃都是错觉。
但她知道不是，那感觉来的如此猛烈，只觉得心都被撕裂一般。她长到二十几岁，也谈过几场恋爱，也经历过分手，但从未体会过如此激烈的感情，她知道这份感情不属于她，她一向理智又保守的，从不曾在一段感情里倾尽所有，像这样毫无保留全心投入的爱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到。
但她今天居然亲身经历了，如此铭心刻骨，如此痛彻心扉，又如此、真实。
所以，她到底是谁？若她是慕言，那暮烟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心里，若她是暮烟云，那原来的慕言又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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