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焦耳(4/4)

首发：~第2章 二焦耳

赵沛以过来人的经验，跟薛灼推心置腹地说了很多，薛灼甚至谈不上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久了，戴项南和赵沛也就只当刚刚那个女孩是个过路人。

可是，在嘈杂的夜宵摊上，雨点落在塑料棚子上，打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薛灼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赵沛，我就是不信你这个邪。”

——

佟昭洗完澡后，吴晓霞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不过打的是佟天文的座机。

“我告诉你，离婚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教唆女儿，时刻不忘离间我们的关系，”吴晓霞的声音大得很，哪怕座机没开免提，站在房门口的佟昭也听得一清二楚，“你忘了你当年犯的错了？”

每次到最后，没有话说的时候，吴晓霞都会说上这么一句话，好提醒佟天文，无论他怎么弥补，错误都无法被消除。

“爸，我来跟妈说。”佟昭走了过去，主动承受了另一半火力，等吴晓霞熄火，她才随便扯了个原因，并告诉她自己明晚就会回去。

“小昭，你真的不怨我吗？”

这个问题佟天文在她还小的时候，就问过她无数次。

但是她不清楚是指他放弃她的抚养权那件事，还是小时候的那次意外。以前还小，心里也记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看法，只含糊地说“不怨的不怨的”。

所以，自从她上高中后，每每来佟天文这儿，他问得最多的，就是佟昭的物理成绩了。似乎是怕丢他物理老师的脸，上了高中后，佟昭的理科就只有物理成绩还像样。

“爸，你说我还能不能转到柏云来啊？”说这话时，佟昭竟然有种面对国家级比赛的紧张感，手指不停地绞在一起。

要不是指甲已经很短了，可能这时候便不能幸免于难。

可佟天文许久许久都没有回答。

挂在墙上的大圆钟有些年头了，秒针此刻正“嗒嗒嗒”地转动着，在这个落针可闻的客厅里，显得声音很大，却也提醒着佟昭，时空并未静止。

佟昭知道，作为教师子女，只要成绩过得去，柏云中学可以安排插班入学考试，考过了，自己依旧能转过来。

所以，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她渴望佟天文给一个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哪怕只是为了她的未来，佟天文也能硬气起来，反驳母亲的做法。

可一年多以前，他就没敢做的事，在已成定局之后，他又怎么敢去改变呢？

“小昭，”佟天文的表情很是为难，“别让你妈妈伤心，在天湖你也一样能学出来的。”

佟昭眼神里的希冀瞬间暗淡下去。

这话说出去，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