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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章 我说他蠢
许芥的眼珠黑而大,像是藏在深山密林,掩映在花树披拂之中的幽深井水,那是一双极具欺骗性的眼睛,很多人看到他长相俊美,黑眼珠像稚童一样大而清澈,就会误以为这是一个温柔纯澈的人。
对视半晌,裴照夜突然问:“你怎么看?”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许芥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前来说,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不错,所以也懒得如平日一样戴上伪装,言不由衷。
他很直接:“你很蠢。”
裴照夜眼神平静,并没有为这句直接的话而生气,他挑了一边眉毛,示意许芥继续。
许芥又道:“但是勇敢。愚蠢又勇敢,像个殉道的英雄。”
裴照夜嘴角微弯,露出了一抹笑意,“谁教你的?愚蠢又勇敢的殉道英雄?”
许芥回忆了一下,记不清了,无论那人的相貌还是过往,都已经如太阳底下的晨雾,消散于虚无。他轻声道:“他说过,太聪明的人做不了英雄。”
裴照夜点点头,赞同道:“这倒是。”
好像过了半天,又好像只经过几秒钟,电梯“叮”地一声停下,打开。
面前是灯火通明的宽阔走廊,两侧是落地玻璃墙,里面能看到一排排的办公桌。穿着正装的男男女女神情专注地坐在桌前,键盘噼里啪啦声、压低的说话声、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有人咳嗽,有人接水,有人哗哗地翻动纸页……
“联合时空安全署花都市分局。欢迎你,许芥。”裴照夜道。
许芥笑了,“谢谢。”
迎面走来一个清俊的少年,十六七的年纪,看着裴照夜直皱眉,少年提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指着上面的手表表盘,无声地控诉着。
裴照夜难得神色缓和了些,他把手里的打火机塞给少年,“上班时间这个东西是用来要求你们这些社畜的,我是老大,不在此列。”
指了指身后的许芥,“新人,带着各个组认识一下,给他配个单独的办公室,以后局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心里憋屈了、不爽了,找他去。”
说完转身,“许医生,我绝对支持你的工作,不瞒你说,你是我特招的,说的好听点,就是分局完善医疗体系的改革创新之举,难听点,就是给我擦屁股,毕竟……”说到这里,他有些头大地蹙起了眉,“能在这里混的,都是些野性难驯的家伙。”
听到“野性难驯”,许芥看了眼玻璃墙内的繁忙与专注,然后将视线转回裴照夜身上,他觉得,别人如何他不知道,要说野性难驯,他有种直觉,眼前西装革履、气质清冷,看起来彬彬有礼的男人,更担得起这四个字。
裴照夜说完便离开,少年上前自我介绍叫谢舒,是局长的助理。
许芥惊讶,“局长?你说裴照夜?”
谢舒觉得新人有些大惊小怪,心想人第一天上班,不能给他太大压力,便绞尽脑汁尽量把裴照夜的冲击降得低了一些,耐心道:“对啊,照哥是联合时空安全署史上最年轻的局长,但你别看他这个样子,其实已经28了,只不过人家爹妈生得好,不显老而已。”
入职前,许芥就以学霸思维将安全署的各个岗位与现实世界的政治架构相互对照类比了一下,局长在联合时空安全署中的位置,就相当于国家副部级的存在。
饶是许芥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对世界的参差包容极大,此时此刻,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青年怔愣地再次确认:“才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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