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说他蠢(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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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燃烟，含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弥漫开，他那张清冷的谪仙似的脸似乎也柔和不少，“谢了。”他将烟盒还给许芥。

不知为何，不管是长相，还是穿戴，甚至包括那只精致的打火机，无不透露着眼前人养尊处优已久，许芥看着他在烟雾中迷蒙的侧脸，还是感觉到他与外表不相符合的粗粝男子气概。

那是一种枪林弹雨、生死一线间熬炼出来的从容和杀伐果决，不是一张昳丽的皮囊束缚得住的。

裴照夜吸了几口，就拿下来捏在指尖看了两眼，烟身还有一大半，尼古丁的清香在他周身萦绕，裴照夜的目光颇有些留恋，但最终还是寻了处近点的垃圾桶丢进去。

“在戒烟，忍不住才抽，抽也不能整根抽完。”他解释道。

许芥心生敬佩，能在成瘾性物品面前克制住自己的人，不会简单。

“走吧，带你去分局。”

裴照夜领着许芥，穿过几条高楼间的隐蔽小巷，七拐八歪，最终停在一栋破旧的七层大楼前。

灰暗、破败，暮气沉沉，大楼与外面敞亮精致的建筑物截然不同，二者仿佛处在两个不同的年代。商业区灯红酒绿的喧嚣潮水一样退去，这里像是被时光遗忘之地，寂静得瘆人。

许芥几乎以为他们走错了路，他点开手机看了下地址，再抬头看那落着灰尘，生锈斑驳的蓝底门牌号，没错，就是这里。

单扇铁门开着，门内昏暗的光线里摆着一张桌子，一个昏昏欲睡的老人打着盹，坐在桌子后面。

裴照夜向老人打招呼，“姚叔。”

姚叔掀开一只眼睛的眼皮，浑浊的眼珠子一转，看了眼裴照夜，盯到了许芥身上。

许芥礼貌微笑，“姚叔好。”

老人哼了一声以作回应，闭上眼睛继续被打断的睡眠。

从门口往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没开灯，脚底有水声响起，头顶上好像也漏着水，“滴答”的声音撕裂着此间的岑寂。

走到尽头，两人进入电梯，裴照夜按了7楼，电梯闭合上行。

电梯老旧，四壁是裸露的铁板，没有普通电梯里常见的招贴画或者广告，保险标志检验合格标志警示标志等等都没有。

只是单纯作为代步工具，完全摒弃了多余的东西，简单直接又缺乏个性。

上行没有声音，没有楼层数字变化的提示，许芥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真空，时间流逝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

在一片寂静中，他对裴照夜说，“刚才那个人，离开的时候有些情绪，你要小心。”

裴照夜轻轻“哼”了一声，平整的钢板映出他闭目养神的面容，似乎是懒得去考虑这样一只蝼蚁能翻出多大的风浪，随意地敷衍了句：“有心了。”

许芥见他不在意，也就不再多说。裴照夜这时却睁开眼睛，他从钢板形成的镜面中看许芥，正好撞上许芥的目光，两个人谁也没有躲，就在其中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