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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6章 正史人震怒（不是）
“必须使用纸质材料的文件都在这里了。”
云轲对辉光之境的教堂里有这种地方倒是不怎么奇怪。
不论是为了防备阿斯卡玛系统或者安德烈·卡罗这样的民间高人知道那些应该被埋葬的秘密，还是出于要将某些具有唯一特性、不可复制的典籍统一保管的目的，有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正常了。
他在意的是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
怪物很轻易地带着人通过了针对入侵者的锁，房间里自动开启的装置看上去很像是为了阅读者着想，但无处不在的机关和“附加条款”再度提醒着来到这里的任何人“辉光不仁”这一点。
房间里放满了书架、书柜和保险箱，但角落里却有张格格不入的办公桌。
云轲看了眼已经“变回”人类样子的艾伦·毕维斯熟练到自然的态度，又看了一眼那张与房间其他地方的画风明显不同的办公桌，“你……平常就在这里工作？等等，你桌子上的那些……还挺有个人风范的。”
“是啊，怎么了吗？”金发碧眼的怪物披着那张圣子般的人皮，语气温和到宛若冬日里的暖阳，“思德莱尼人大多有点威兹德姆情节，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在说谎。
虽然云轲不怎么喜欢霍利·肯特尔那，但他现在真的很想对灯教会怒吼一声：“你们直接把内鬼放进老巢来了，还让他在里面好吃好喝重要情报随便看！”
相较之下，艾伦·毕维斯桌上放满了疑似威兹德姆同款手办和周边的东西——甚至还有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也已经无法掀起云轲内心的半点波澜了，他刚刚就是意思意思表达一下里德尔·迪扎斯特应该要有的震惊之情罢了。
但云轲当然不会真的跑去告诉辉光之境这件事，因为里德尔·迪扎斯特不会那么做——甚至会在不需要付出什么的情况下帮艾伦·毕维斯瞒着其他人，毕竟，里德尔·迪扎斯特是个“货真价实”的克登尼辛哈伦帝/国人。
所以他只是刻意扯过一张椅子，用椅腿大力划过地板时尖锐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看到艾伦·毕维斯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这才坐在椅子上开始等他拿出所谓的“客观资料”。
可是艾伦·毕维斯明显不打算让他只是这么舒服地看着了——因为行动被讨厌的可不只是艾伦·毕维斯而已，事实上，最开始表露出拒绝交好的人是里德尔·迪扎斯特。
他确实不能拿里德尔·迪扎斯特怎么样，对公证者下手之后毫无疑问让他受到包括迪扎斯特家族在内的联名讨伐。
但相对的，既然里德尔·迪扎斯特想要从他这个“外人”那里完完整整的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或者说，拿到和格伯莱·贝斯凯有关的直接证据，这从一定程度上也牵制住了他。
换而言之，他们正处于一种相看两相厌，但谁也不能太过明显的去得罪对方的情况。虽然不能动手也不能太激烈的动口——天知道为什么密涅瓦·威兹德姆当初会费那么大力气去做一套完整的语言暴力检测系统——但是“不小心”恶心一下对方还是很容易的。
再谈及启蒙者和辉光之子的事显得太过刻意还有可能被反讽，档案室里的其他东西不能告诉外人，要是说起克登尼辛哈伦帝/国/皇/室的事情——毫无疑问，里德尔·迪扎斯特绝对比自己更清楚。
但如果一定要恶心他的话，倒也不是很难，因为根据情报显示，里德尔·迪扎斯特其实是个无法接受与“事实”不符的传言的人，甚至还是一点暗示都受不了的那种。
所以就算头颅里还满是翁鸣和振翅声，他也还是不由自主的带着抹并不严重的微妙恶意，边拿东西边刻意用一种近乎惆怅的语气说道：“说起来，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拉尼厄斯·威兹德姆先生，以及佛罗拉·卡莉斯塔女士，对吧。”
“是，这么了？这和现在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吧。”
云轲眉头一皱，看着艾伦·毕维斯变慢了的动作，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什么……只是想发点不能和辉光之境其他人说的牢骚而已，毕竟那位算是叛逃了——您当然可以装作没听见。”艾伦·毕维斯背对着云轲，语气里满是犹豫，但他分明没有给唯一的听众拒绝的机会，甚至面上还带着点有些夸张了的笑意，“我确实和那些传闻里说的一样，是为了……卡莉斯塔才选择了那么快晋升，我当然知道这不稳定，自己很可能会在某天疯掉。”
他的语速很正常，自认神智还算清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好一些的话，我或许能有一个最起码还有尸体的葬礼，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也许只能从某个仪式或者献祭的残留里找到一点点我的碎片——更甚至我会因为变成怪物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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