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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困”境
白术将刚刚与师兄们说的话又和掌门、四师叔规规矩矩地复述了一遍，着重说了这么做的好处：“师叔，布施于民这个法子好处多多，短期而言，不仅可以让别人知道鹤鸣山有白砂糖，而且有了名气的白砂糖、更能卖出一个好价格。长期来说，这件事还可以让百姓们重新想起鹤鸣山、为后续鹤鸣山的经营打下基础。不知掌门师叔可否支持白术行此举？我定能在一个月内为鹤鸣山赚回三百两！”
他说这话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睛却是发亮的。掌门师叔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让百姓们重新想起鹤鸣山吗？因为皇室的打压、几十年来鹤鸣山低调异常。门下弟子从不一起行动，向来是一人一剑走天涯，也不常报鹤鸣山的名号。即便门下弟子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也少有人知道他们来自鹤鸣山。
正因为鹤鸣山的这份知趣，先皇才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在掌门师叔沉默之际，有一人站了出来……
“弟子觉得小师弟白术所言大为可行，愿全力支持小师弟！”站出来的人赫然是大师兄单学。他话音落下、满院哄然！
时隔一日，大师兄和掌门重新站在了对立面。
只是这次与前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不等掌门师叔给予回应，三师兄习宸也紧跟着站了出来：“弟子习宸也愿意助小师弟一臂之力。”
习宸的表态似是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师兄站了出来。
“弟子也愿意！”
“弟子同样……”
……
最后竟是所有人都站了出来、一同呵声道：“弟子愿献绵薄之力！让百姓们重识鹤鸣山！”
他们气势之盛将小鹤都惊了出来，只见它不知何时到了膳堂，此时一边在院子上空盘旋、一边高歌，似是为他们赞叹、又似想要加入他们。
与其说，他们是在为支持白术表态，不如说他们是在为自己表态——鹤鸣山已经退让得够久了！
白术看着眼前的师兄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所谓“让百姓重识鹤鸣山”只是白术的目标之一，他知道这会让鹤鸣山变得越来越好。除此之外、他没有非要达成这件事的冲动。他自小被师兄们保护的很好，没有体会过身为鹤鸣山弟子在外的憋屈……
他不由得想到昨日大师兄明明和于府二公子起了争执却一言不发的样子。白术又想起原著里的鹤鸣山，鹤鸣山出场时不止是人丁飘零、而且被作者形容为“一群面色蜡黄、衣衫褴褛的穷道士”。
本来白术以为这是因为应麟后期的□□所至，可细细一想，这又何曾不与鹤鸣山自身的退让隐忍有关。鹤鸣山弟子如果有意筹谋，凭他们身上的武艺，就算是乱世也应当能过得极好。
甚至包括过去的鹤鸣山，当初身为第一宗派的鹤鸣山深受百姓爱戴，民心所向之下如果不是鹤鸣山先一步退让，皇室根本不至于将鹤鸣山打压至此！
至于现在的鹤鸣山，当初暗自打压鹤鸣山的先皇已经去世。当今皇上从未将眼光放在鹤鸣山身上，就算碍着先皇，鹤鸣山只要不被抓到实打实的把柄，未必不能寻到机会、东山再起。眼下白术这个法子无疑是个很好的契机！
白术抬眸看向掌门，想知道他的答复。
“我等方外之人，应静心潜修，不可随意下山，此事莫要再提。”掌门师叔甩下这句话、便留下神色复杂的四师叔转身离去。说是“离去”，身为一个身怀轻功之人，掌门师叔的脚步却略显虚浮。四师叔注意到白术的眼神，肩膀不自觉沉了沉，下意识移开目光。
白术眨了眨眼、有些愣住，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他的计划会失算在这一步。他现在才发觉鹤鸣山的根本问题所在。鹤鸣山之所以穷困潦倒，是因为鹤鸣山没有赚钱的能力吗？是因为鹤鸣山受皇室打压吗？
都不是！鹤鸣山的“困”，是因为鹤鸣山忍声吞气、故步自封，自己把自己困住的！
鹤鸣山没有赚钱的能力，白术脑中有一大堆法子；鹤鸣山受皇室打压，白术可以慢慢经营鹤鸣山的势力。可若鹤鸣山故步自封？白术便只能望而兴叹。
计划出现意外，白术却没有很伤心，因他知道这院子里有的是人比他失望伤心，他甚至看到有师兄微微红了眼圈。
这是第一次，白术没法面对他的师兄们。他没法想像他的师兄们学的是君子之学、练的是君子之剑，可却不得不收敛锋芒甚至为权势弯腰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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