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是叶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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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深蓝蜂巢旁边的垃圾处理场，依旧被进化喷雾笼罩着，不断响起的“滋滋”声之中，翻动垃圾的簌簌声穿插着响起。

受雇前来清理现场的c类居民中，有一道身影格外瘦削，透过透明的防护面罩，可以看见一双疲倦但坚定的眼睛。

她是叶素，住在蓝色蜂巢a座27—a137。

昨日，林寂击毙小青的时候，她就站在第一排，她是出声声讨的第一个人。

叶素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说完那句话之后，身体一软，像是被人抽空了全部的气力。

她居然对那样的大人物出言不逊了？

简直和做梦一样。

但当时没有办法，一个母亲那样跪倒在地面上痛哭，恳求着别人放过她的女儿。

同样作为母亲，叶素于心不忍。

叹息了一声，瘦小的女人重新开始分拣起经过净化的垃圾，戴着薄薄一层手套的她，动作十分小心。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将面前这个橙色的垃圾箱翻到了底部。

拿起来一个缺失了时针的仿旧时钟之后。

叶素看到了一抹漆黑的影子。

随即在这抹漆黑之中，看见了自己。

这是一只黑白分明的属于毛绒玩偶的眼睛。

她缓缓推开这只眼睛周围的垃圾，将这只失落在垃圾箱深处的独眼兔子玩偶，轻柔地拔了出来。

“你也是一个人吗？”

“刚好可以陪陪我的女儿……”

废土上很少见到这种柔软的东西，对污染、对怪物的恐惧，导致底层的母辈父辈们更愿意自己的孩子习得坚韧，勇敢，冰冷、麻木和强硬等品质，学会举枪射击，比学会爱一个人更重要。

玩偶这种会带来情感羁绊的东西。

并不是一个战士的必需品。

是上层人士闲暇之余能够摆弄的稀奇玩意儿。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为自己的女儿找到了一只柔软的兔子玩偶。

叶素将玩偶藏在分拣好的垃圾堆里，又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工作结束的时候，将玩偶一起带出了垃圾处理场。

她出来时天刚破晓，返回深蓝蜂巢之时，暮色昏沉。

然而属于蓝色蜂巢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叶素熟稔地通过一整排的人脸识别系统，咔哒一声，在昆仑冰冷的嗓音中步入易碎的紫蓝幻光之中。

强光会侵蚀事物的外部轮廓。

因此从后方看起来，叶素单薄的身躯像是一方被融化消逝的灰白色色块一般。

昆仑说：“欢迎回到蓝色蜂巢，居民c7489。”

叶素拢着单薄的大衣，目的是攥紧怀中柔软的毛绒玩偶，她低着头快速穿梭着，目不斜视地路过了蜂巢a座最具代表性的机械制品——双眸紧闭的巨人脸。

刚走过这张带着神性的脸。

一个人伸手拦住了她，表情里带着一抹不确定：“你是……昨天在垃圾处理场里面的女士？”

从来没有人称呼她为女士。

叶素因为这一声新奇的称呼，抬起头观察起了这个男人。他穿着一身并不合身但还算体面的西装，领带滑稽地锁住了粗红的脖子，胸前别着一束没精打采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