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出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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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言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小表妹吃喝玩乐，琴棋书画，样样均沾，事事不误，依旧上北大。

“你大伯母说，你堂哥上了杂志封面了。”母亲继续道。堂哥在光谷开了家高新公司，偶尔客串男模杂志。丝言回复一句：“是嘛。”

“还有啊，你的堂姐，终于要回国了，听你二妈说已经被同济医院高薪聘了过去。这人还未到，各大医院抢着要。”母亲又道。她只是在跟女儿拉拉家常，转移丝言的极端想法罢了，但丝言心里却越听越不舒服。

堂表兄弟姐妹们个个鹏程万里，在不同领域都混得风生水起。而李丝言学习努力成了狗，只是勉勉强强上了个普通的一本，考了个普通的研。最后父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了后门，丝言得了个在江城二中教书的职位。

知识分子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了，恰巧李丝言早就把二老的面子全抛之于地。她到了二十八岁还得了这种病，这等于把二老掉在地上的面子，来来回回不停地摩擦。

见女儿不怎么作回复，母亲也不言语了，一齐将这份沉默带回了家里。

晚饭后，丝言正襟危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了散落在面前的三本书。《红楼一梦空》、《醉是人间一抹蓝》、《失格》，书名有些花里胡哨的，皆是同一个作者名：白舒。姓白的人，怎么取名字都好听。

翻开扉页，有作者的一张照片，窄窄的脸颊，戴着金丝边眼镜，表情虽是严肃，但好像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在憋笑一般，这种严肃有些假模假样。

作者生辰处写着（1990--）。一看还是在世作家，丝言立马把书置于原处。这个叫白舒的生辰往前挪个一百年的话，丝言或许愿意沐浴熏香拜读大作。

“真人模狗样。”小勒补上了一句。

“难得英雄所见略同。”丝言在头脑中跟它来了个“givemefive”。

“这书不是你能看的。”趁着丝言还来不及查阅正文的内容，母亲一路小跑过来，把书揣在怀里，进了卧房。丝言看着母亲神色过于慌张，心里思忖道，难不成，是禁书？是小黄文？！她越来越不懂现在的老年人了，真是晚节不保，枯井都有水荡漾了。

藏好了书，母亲出来，干咳了一阵子，清了清嗓子，说着：“明天下午，有个见面，需要你在场一下。”

“什么见面？上午看心理医生，已经”丝言觑着母亲的眼神，硬是把后面的话连同口水一起给生吞了进去。

“下午安排了相亲，你象征性出席一下。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母亲面不改色，心不改跳地说着。显然，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对相亲这件事惯熟，所以母亲表达这件事情的方式都是委婉且尴尬地旁敲侧击。

丝言理解后面一句话，无非就是，不要质疑你母后的决策，你可以退下了，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丝言杵在了原地，中了邪术一般，挪不动双腿，沙发里面伸出了一双手攫住了她一般。

相亲？母亲让我相亲？！还是母亲本人相亲？！李玉玦同志，你才出门一个星期，就天下大乱了，你媳妇就做出了此等违天灭义之事。

当然，小勒是怕叶兰舟的，也不敢放半个屁，任凭丝言挣扎着，爱莫能助。

话说，长在书香门第，长相身材都不错，手里又有教师铁饭碗的李丝言，结个婚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父母要是愿意嫁女儿的话，的确不难。

丝言轻合双眼，紧闭嘴唇，想起了这些年来的，父母的一系列的操作。

十五岁之前的人生，丝言活得挺随心的。小时候，父母带她测过iq，心里知道这孩子乃庸庸碌碌之辈，资质平平，就算后期再怎么雕琢，也无法跟家里的其他姊妹并肩。这点，父母老早就想通了。

所以十五年间，丝言随意发挥，任意生长，一天换一个理想，一天换一个造型，只要还在可控之类，她大可高枕无虞。

进了高中，事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她发现坐在自己前后左右一整圈，只有女孩子，还都是带官衔的，要么班长，要么学习委员，要么纪律委员之类的，将她团团围住。一臂之间，没有一个男孩子。她感知到了变化，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三年皆是如此。这点，丝言接受，女孩子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