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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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了个巧时候……看这个笔触，上一批人恐怕才离开几个小时。”

殷判点点头，示意她说：“我试试引出傅招娣残存的意识。”

商泉想了想，张张嘴，好一会欲言又止，但最终点头，闪身在一旁打开了灯为她让路，闪烁的光线照亮整片狼藉的公寓。

殷判踢花几处地上的墨迹步入正中，合掌唱念不到几秒，灯光闪烁，“啪嗒”一声熄灭，四处窗门紧闭，迅速蔓延起一层黑膜；气流被阻滞，通屋响起沉闷的轰鸣。

浓稠的气流在天花板凝集，直至实体化如长至数丈女人的发丝，从四周黏掉在中央——

殷判站在它下方，衣摆都被什么掀起来，反手成决，抬头和它对视；商泉站在开灯的角落，一帧不落地盯着它。

“嘶——”

四周蛛丝一样发散的发丝粘稠地蠕动成黑水，纠葛在中央，汇聚成一个倒爬在天花板上残破不堪人形，从天花板墙壁上“扯”下一张女人的脸，三百六十度扭转到殷判的方向，裂开嘴嘶叫起来——它出来了，确实只余下怨气而已。

“合。”

殷判点足成障，半椭圆的光罩笼下，同时左手直击向墙面，二指沾上那黑水，紧接着往内一扯：

那怨气四面八方争先恐后涌入她掌心，从满天都是，到凝成一股，收拢握拳，再张开时消散成烟。

“额啊……！”

“傅招娣”痛苦地叫出来，黑水组成的“实体”溃散，黑红色的瞳孔剥离残缺，模糊地看清楚了两个人，竟能说了两句话，只是声音湿软得好像它的声带是一只腐烂的桃子。

商泉惊道：“它说什么‘墙、尸体’……？”

“她的尸体可能在墙里，”

殷判鬓角流下一滴汗水：“我们把往生咒交给她的时候，有人通过她的尸体运阵的时候，触发了她生前的记忆……她没能往生，想起的记忆，或许也没那么期望。”

商泉确实早看见客厅之中正对的墙面拆了砖重刷了一次水泥……里面装着傅招娣的尸体……好家伙，壹眆的人把傅招娣自己的尸体砌在她魂魄被困住的公寓里……她和殷判还跟着住了那么久？

结果趁没人注意，这时候“傅招娣”痛苦之中，忽然发起怒来，毒恨地看向离她更近的殷判，飘散成半身的怨体尖啸着冲向那光障。

“捆！”

反而是殷判害怕把它全部打散，不得不收掉，两指成剑制住它，无形的禁锢收拢在它周围。“傅招娣”动弹不得，嘶吼着挣扎，每抽动一次都带起一片黑沫。

“它怎么了？”

“怨气……虽然在等我们，它记得我们答应为它往生，但我们……”没有成功，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失败了。

商泉默然。

在以往的平常时间，她稍一复盘，就该满不在乎毫不歉疚地大声说，她说的是尽力不是一定行，傅招娣不讲道理……可现在傅招娣早就散灵，那个没有记忆怂兮兮的地缚灵早就不见了，“怨气”只是怨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