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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7章 药渣
她下意识挡在寿安郡主身前，笑得人畜无害，“大伯母说得是。侯府眼下也有两名孕妇。您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照顾她们吧。”
顾氏脸上有些不自然，说道：“女人生孩子，等同于鬼门关走一遭，我自是心疼她们。”
寿安郡主有些不明就里，只是笑着打圆场，“大嫂一片慈爱之心，想来孩子们也会感念你的照拂。眼看她们月份也大了，大夫可有说胎儿是男是女？”
顾氏怔了怔。大夫诊出来姜氏怀的是个男胎，要不然她也不会左右为难……
“弟妹说笑了，大夫也只能诊断胎像是否稳固，孩子没生下来前，谁都说不准是男是女。”顾氏忽而想到侯府眼下尴尬的境地，便有些感伤。她儿子就这点出息，注定要被二房压一头。
再生几个孙子孙女，也不见得能有多出色。再一看寿安郡主肚子里这个，只要顺利出生便赢了旁人一大截。明明当初二房一穷二白，怎么现在就处处强过自己家？
“夫人，您要的衣裙在这儿，可要去雅间休息一会儿慢慢挑？”
女子悦耳的嗓音传来，几人循声看去，卓二娘让人捧着几件颜色鲜艳的衣裙，笑盈盈走来。
顾氏思绪回笼，倒是没了继续待着的兴致，“弟妹，你们慢慢选。我有事先回府了。”
寿安郡主微微颔首，“大嫂慢走。”
见她出门登上马车扬长而去，沈憬与寿安郡主上楼步入雅间，轻掩门扉，屏退左右。
寿安郡主一脸疑惑 ，“怎么了？你方才看她的眼神似乎满是防备。”
沈憬敛眉，“就是一种直觉。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她这些年的名声一直不错。莫非你知道了什么？”
“有些事我暂时没有确切证据。不过，大伯母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寿安郡主自小出入宫廷，各种阴私算计见过不少，听她这么说，心里大约也有数了。她笑了笑，“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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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冷着一张脸回到府中，绕过抄手游廊，便瞧见姜姨娘挺着肚子在花园中散步。她冷冷盯着姜姨娘的背影。
姜姨娘直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便与顾氏目光相接，当即垂下眼，恭敬行了一礼，“太夫人，您回来了。”
见她战战兢兢，顾氏神色和缓了些，“你身子重，免礼吧。这几日可有不舒服？”
姜姨娘缓缓直起身，低眉敛目答道，“谢太夫人关心。妾身近日除了多吃了些酸的，并无什么异样。”
见她腰身粗了一圈，脸色蜡黄，原先白皙干净的脸上冒出不少斑点，显然怀这胎颇为不易。顾氏语气缓和不少，“那就好，你仔细着点，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开口，不要亏待了我的孙子。”
姜姨娘受宠若惊，忙摆手道：“谢太夫人关心。妾身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平安产下孩儿。”
顾氏微微颔首，转身往自己院里走去。
见她背影渐行渐远，姜姨娘才松了口气，由贴身丫鬟春桃搀扶着回了屋。
“姨娘，您这肚子怎么跟吹皮球似的，一下子大了许多？”
姜姨娘在软榻上坐下，笑道：“许是这孩子长得快，我最近好像比往常更容易饿。”
这时，门外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人是太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巧云。
“姨娘，太夫人让我给您送安胎药来了。”
姜姨娘垂下眼，掩去不安的情绪，“先放着吧，我晾一会儿再喝。”
巧云放下药碗便退了出去。
待确定人已走远，姜姨娘果断端起药碗，一股脑将药汁倒入一旁的花盆里。
春桃低呼一声，“姨娘，您这是做什么？”
姜姨娘低声道：“我怀疑这药不对劲。你一会儿悄悄去厨房把药渣收集起来，改天出去给外面的大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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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云送完安胎药便回了延晖堂。彼时，顾氏正闭着眼坐在罗汉床上，身后一个小丫鬟给她按摩肩膀，另一个给她轻轻打着扇，很是闲适。
见巧云进来，顾氏定睛瞧了瞧她，问道：“她乖乖喝药了？”
巧云低头应道：“是的。”
顾氏不疑有他，满意点头，“那就好。你下去吧。”
巧云应声退下。恰逢吴嬷嬷捧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太夫人，厨房刚炖好的燕窝，您快趁热吃吧。”
顾氏挥退几个小丫鬟，示意吴嬷嬷上前来。
“那片薄纱确定是姜姨娘身上的？”
吴嬷嬷垂首回道：“老奴查问过那天当值的丫鬟婆子，那个时间经过您房门外的应该就是她。”
顾氏舀起一勺燕窝，吃了一小口，“你觉得她听到了多少？”
“老奴这几日旁敲侧击，观察下来，她似乎并不清楚那日发生之事。”吴嬷嬷略一思索，接着说道，“她一个妾室也翻不出多大浪来，您不妨等她生下孩子再作处置。”
顾氏唇角微勾，意有所指地看着吴嬷嬷，“就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您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最近一段时日，流水的补品送进她屋里，您对侯夫人这个正经儿媳妇也不过如此。”吴嬷嬷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不过，那个药真的不会影响孩子吗？”
顾氏觑她一眼，淡淡道：“你怕什么？那又不是毒药。”
见她如此笃定，吴嬷嬷心下一松，便也不再多问。
却说姜姨娘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终于在几日后有一个机会让春桃出府采买。
黄昏时分，春桃忧心忡忡回到小院里。
姜姨娘见状，心下一个咯噔，一脸忧虑再也掩不住，“那个药渣……”
春桃垂着头，吞吞吐吐道：“大夫说……那个药……乍一看没问题，但您这身体……不宜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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