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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088章 匪夷所思的买卖
“狡辩，纯属狡辩，你们倒是评评理，这事究竟怎么算？要是以后咱们都到处乱收，岂不是没有半点规矩，整个行业都乱套了！”
老约翰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放心好了，我一时半会死不了，是我话重了，都是为了活着。为了活着，这些年我也没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这样。”
艾勒微微一顿，环目四顾，见众收尸人都露出倾听神色，方才继续道。
“都闭嘴。”老约翰重重顿了一下拐杖，满是老人斑的长脸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在客人面前争的不可开交，你们丢不丢人？自己人都不团结，难怪外人要称呼咱们食尸鬼，再这样下去，你们一个个真的要变成食尸鬼了。”
“再说废话，就从我家中滚出去，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咳咳……”老约翰捂着嘴一阵咳嗽，咳的如此厉害，好似要将心肺咳出来，整个人弓成虾米状。
“可是，我们……”
“凭什么？活是我做的，你空口一句白话就要分一半去？那几条街道什么时候成为你私人的了？难不成我在那几条街道上捡个钱袋，也是你的不成？刚刚我已经说了，就算没有我，那个埋尸钱也落不到你的手中。”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老爹丢下我们先走？老爹身子骨硬朗着，肯定要比你这个痨病鬼活的长。”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是我说错话了，是我说错话了。”
“我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光临咱们这条食尸巷道，让老约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原来是艾勒·海曼，听说你最近跟了一个出手阔绰的新老板，很得赏识，家里顿顿都能闻到肉香，每天挤在你们家门口的小孩都好几十，就为了讨块骨头吃，讨口油汤喝，怎么？这是准备给兄弟们也来几块骨头啃啃？”
很多收尸人第一次见好脾气的老约翰发这么大的火，情不自禁的端正了态度。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算了，算了，你们两个接着争，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争出什么花样来？”
众收尸人反过头来纷纷安抚老约翰的情绪。
“老约翰，你究竟叫了多少人？再挤下去，你这破房就要挤出窟窿来了。”
“开食馆和医疗所的那位安迪斯人？”
“在场的，有认识我，也有不认识我的，这无关紧要，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负责跑跑腿的，真正要与诸位做交易的是我现在的老板。”
穷打仗，打穷仗，越是贫穷越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冲突。
瘦小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生意火爆的食馆的年轻大堂经理艾勒·海曼，他岁数虽然不大，却在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磨练出来，面对冷嘲热讽，神色不变，保持最完美微笑道：“这位先生还真没说错，艾勒这次上门来，还真是要为诸位送块肉吃，不仅能让诸位吃饱，还能吃好。”
对于一个本身就不被大众接受的团体来说，若是再被这个小团体孤立，那就真的成孤家寡人，离死不远了。
“胡说八道，先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见我越线过？”
“谁都可能坑我们，唯独老爹不会，老爹说的，我绝对信的过。”
“咱们的交易对象是谁？难不成是小艾勒？我承认他最近混得不错，但是远远不到将咱们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的程度吧？”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谁知道你……哎吆……”
这个时候众收尸人才发现，老约翰高大的身影后面还有一个人，只是此人身披一件旅行者连帽斗篷，身形瘦小，缩在黑暗墙角，不声不响，大部分人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你们在收尸的时候，转一下道，从医疗所所在的城门出城，尤其是那些还剩下一口气的，包括那些重伤的角斗士，用你们最快的速度，将他们送到医疗所，当然了，也不会让你们白忙活，每运一具尸体经过医疗所，都会得到一顿饭的犒赏，既可以选择吃饭，也可以选择按照市价兑换成铜子，童叟无欺，当场结现。”
“没错。”
“行，既然你都认了，那就好说了，那个流浪乞讨者可是在我负责的那几条街道死的，身上的埋尸钱应该有我一份，我也不贪心，你拿出一半来，这事算完了。”
艾勒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寂静，众收尸人面面相觑，半晌没一个接话的，因为这笔买卖实在太怪异，称得上前所未闻。
老约翰紧接着又放了一句重话，让众收尸人面面相觑，这老约翰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收尸有什么好讨论的？在场哪个不是干了三年以上的老手，闭着眼都能收。”
完全没有利润可图啊，这样的买卖做起了能够长久吗？
老约翰故意停顿了一会，让众人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同时吊足了他们的胃口后，方才道。
“有这一方面的需要，我们家老板仁慈，不仅会救治那些有钱病患，也会为一些无家可归的病患进行医治，总有一些没有家属的尸体，处理起来确实很麻烦，不过这并不是咱们今天所要商谈的主要内容，我家老板想要请你们办一件事，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算得上举手之劳。”
“诸位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几十个铜子，你说的倒是轻飘飘，感情铜子不是从你兜里掏，这都够我忙活大半周的，再说我半点错没有，是他在这里无理取闹，以前我帮他收那些身无分文、疾病缠身的乞丐时，他怎么从来不说地盘的事情？若是所有的人都见钱眼开，岂不是更乱套。”
打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止住咳嗽的老约翰，拄着拐杖，喘着粗气道：“你们越混越回去了……天天怨天尤人，怪别人看不起你们，你们倒是对着河水照照，你们看得起自己了吗？咱们天天和尸体打交道不假，却没有必要将自己变成行尸走肉，心中除了龌龊心思就是龌龊心思，看谁都像居心叵测，你们倒是说说，你们除了这条烂命，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惦记的？”
那名冷嘲热讽的最厉害的收尸人抱着自己的脚一阵哀嚎。
“不要着急，等我把话说完。”老约翰摆摆手道，“没说要转行，咱们依旧做咱们的收尸人，不过有人愿意跟咱们做一笔交易，一笔大交易，若是操作的好，发家致富不可能，但是讨一口饱饭吃，那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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