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四 来我长街(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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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你陪我么？

她说，陪，自然是要陪的。

而当我真的君临天下了，取出那坛酒，喝了个大醉，她也没来…没来陪我。她骗了我，比这更可恨的是在我醉在长生殿里后，她穿着白色云锦镶边的鬼谷长袍，束着发，面容清秀温和，弯下腰来，眸眼清亮的看着我，问:

——回去么？

我笑着欲抱她:

“你背我么？——你背我我就回去。”

但我没能抱住她，她离得我很近，可我却怎么也抱不到她。那一刻我才真的悔了，在那之前，我曾自私的认为着如果喜欢不能长久，那么就让她来恨我吧。

她恨我，我不会害怕。

我不怕她恨我。恨比爱长久，所以如果在分离的时候她恨我，在往后的岁月里她能记着我。

我就无悔了。

可我，未曾知道，她与我之间的分别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我不知道世人说的白头偕老是怎么回事，但绝对不会是我给她的偕老:让她永远的恨着，恨着我——是我让她痛让她疼，让她深夜里心口滴血。

爱有多长，恨便多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愧，她恨——永不相忘。

这便是，我给的偕老。

而这一切，在那个我怎么也抱不到她的深夜里，终于击垮了我所有的自信，我悔了，悔了。在她离开之后，我才懂得自己是多不愿得到她的恨，我想在她眼底只是慕容白。可后来凡尘俗事，我终究没能如了她所愿。

往后的岁月里，我常常做着同样一个梦。梦见在秦王宫那座高高的望月楼上，清冷的月光之下，她背对着我站着。我拾阶而上，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在她身后站定，屏住呼吸。

她笑着转过身来，还是十七岁时眉清目秀的她，漂亮的不像话。她走到我身前，抬手替我抚去来时落在衣上的雪花。对我轻声道:

“欣然，我回来了。”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容华谢的君临天下都不抵她一句话。在梦里我终于抱住了她，靠在她肩头说“我悔了”。可在梦醒后我只能抱着自己，告诉自己，她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