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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节
她回头,看了眼门外,只有母亲一个人。这么个念头闪过,她倒是认真看了眼母亲的表情,依旧笑得温柔大方,看不出任何情绪。
“还好,”他伸手,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想我吗?”
她愣了下,想起了韩宁。
她暗叹口气,扣上笔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累吗?”
“两个人在一起都有磨合期,你们刚在一起不会有感觉,等热恋平缓下来,感情磨合期和事业低潮期碰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就一个人,不可能分心顾及你所有细微感受,尤其是现在,”母亲轻撩起她的头发,别在耳后,“还有,他从小想要什么都会有,你和他一样,或许还没学会怎么尊重对方。”
她有些忐忑,可不敢留着,只好一步一哀怨地上了楼。
结果开完会跟着他回了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低头假装翻着项目资料,有些不敢碰他的视线。刚才有一堆不相干的人在,没觉得什么,现在他坐在不远处,却有了些紧张,看到他拿着笔的手指,想到的却是他走前的那一整天……
很暖的风,他的手指不停从发根掠到发梢,直到差不多干了,才把她塞到被子里:“你妈问我,为什么忽然就这样开始了。”
“我有勇气把你搬过去,不大有信心把你的更衣室都搬过去。”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是3gr的关键时期,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也是几年后亏损的主要原因。”
“想,”他收回手,靠近她耳边说,“很想。”
“当然,你们的事我无权决定,但我不希望你们用婚姻渡过这段磨合期,结婚证不是无坚不摧的,只是一张纸。”
“就是上次开会的项目,和t移动的那个。”
最后,他终于恢复了常态,随口道:“当然,我从没假设过,有人会从我身边牵走你。”
“你说的这么肯定?”母亲的眼睛弯起来,“我听他说了些话,感觉上他不是很肯定你对他的感情,我也是看他从小到大的,还没见过他这么说话。”
因为他提前回来,倒是空下了几天的时间,她索性陪他先去收拾了衣服。
她渐放松下来:“你想我吗?”
“这几年我一直想挽回公司的错误。我不想这样和你仓促开始,包括现在,或许也不是个很好的时间。我总会出差、应酬……”
洗漱间整理好,她就直接开了水洗澡,正是揉了满头泡沫时,就听见门铃响着。凝神听了一会儿,像是有人在和他说话,她忙冲干净头发,裹着浴巾走到楼梯口,竟然是母亲。
方言探出头,问她:“一起去吗?老大提前回来了,要大家开会。”
“他刚才和我说,一定会再回原来的公司,我就知道你们挑了个最差的时间开始。就我所知道的,3gr的辞职是他迄今最大的一次挫折,压力不是你说理解就真能理解的。你看,他现在这里做的这么好,还是想回去,太要强了这孩子。”
萧余哀叹:“可你和我爸是军婚,起码要比一张纸结实,好歹是一块铁板。”
许南征只是喝茶,没说话。
萧余看母亲的表情,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心痒难耐,跑过去关上门,又跑回来很是兴奋的问:“他怎么说的?”
“妈?”她脱口叫了声,才发现自己头发还滴着水,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完了,直切入主题,问了和自己一样的疑问。自己尚且还在徘徊,怎么可能说的清楚?
“妈!”萧余蹭在她肩膀上,“说啊,说啊,我费尽力气也挖不出他半句话,你悄悄告诉我。”岂料面前人是安稳依旧,丝毫不为所动:“他的想法,你应该最清楚。如果你还在猜、在怀疑,那我更不放心你们结婚。”
这样的等待,实在是最折磨人的酷刑。她随手翻着书,却在凝神听楼下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内容,只知道还在谈。正是出神时,忽然身后有了声音:“想和我谈吗?”
她愣了下,没做声。
他的话,又一次和母亲的不谋而合,萧余用脸贴着他的胳膊,没说话。
一旁市场部的人很佩服她浑水摸鱼的能力,悄然在桌下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过了快十天,他的嗓子反倒更严重了,几乎每说两句话,就要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萧余有些担心,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会议,却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很暖的手指,只这么摩擦着,两个人的眼神就有了些暖意。
她悄然伸出手,把牙刷头靠在了一起。
“收拾好了,”她拿过他的杯子,放到桌子上,“为什么你要搬到我家,不是让我搬过去?”
这里明明和机场不顺路……
许南征侧对着她这里,幻灯的光打在他脸上,明灭转换着。
她怔了下,正是悄然笑着时,忽然有人在敲门。
“我只说说我的看法。可能你和他从小走的近,很像他,太要强,”母亲沉默了下,“不是不好,但两个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太适合结婚。站在我的角度,他不是我想要的人选。”她没想到,母亲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会这么说。
直到一切理好,她才走过去,凑着他手里的杯子,也喝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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