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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节
他低头点烟，笑得很浅：“当然是骗人的，那时候才大一，能懂什么？就是学了一堆专业术语，用来忽悠忽悠行外人。看你都快气哭了，总不能不管。”
遥远的回忆，从她记事起，大多数回忆都与他有关。
她调整了姿势，侧脸靠着椅背看他。手在毯子下摩挲着，从他的指尖，一路滑到了手心里。于是两个人的手，就如此自然地在毯子下，握在了一起。
而现在，却只是满足。
勺子收回来，她喝完了另外半勺：“买单吧，我想去超市买点儿调料。”
一时的兴起，两个人真去逛了超市。
“在人家超市为非作歹，当然要补偿补偿，” 她也压低了声音，“别忘了这里的宗教信仰，你可是犯了大忌。”
于是两个爱国人，就为此争了起来。
她哭笑不得：“那我们柏拉图好了。”
其实她只是羡慕，羡慕别人给男朋友、家里人电话，说着家乡话，就像是很私密的低语。
被刺|激了太久，她在寝室给许南征电话时，也曾试着说法语。本以为两人小时候跟着阿姨在法国住过三年，基本用语还是可以的，可毕竟是很小的时候学的，她很多话都说的不标准，许南征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哭笑不得。
方言啊了声，立刻脸红了：“我天生招蚊子，估计有我在，你们屋里都不会有蚊子了。”
他蹙眉：“有一些，以前我还很认真的钻研过，怎么给你换尿布、喂奶。”
他笑，一副你放过我的神情：“上次你也买过，阿姨只记得你说要放整瓣的大蒜，结果放了满满一锅蒜，你爸吃完很是‘赞扬’了一番，全忘了？”
那时的她才十几岁，根本说不过导游。
其实，那时候拜托他帮自己打发小男生，只是想让他暂时做自己的男朋友，哪怕只是假装。
她笑：“你对我的好吃，是不是早深恶痛绝了？”
她随口问了句多高，答曰88层。她立刻摇头，扯着许南征的胳膊说，上海就有这么高的楼，干什么跑来这儿还要看？导游立刻明白她说的是金茂，格外强调了一句，双子比金茂高了一百多米。一句话，彻底激起了她的爱国情，回说高并不一定好。
“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和你爸一样。”
她心虚地拿了二十几包，许南征才低声问：“买这么多？”
十分钟的话，她一分钟也没听懂，却是崇拜的不行。
“说了半天上海话，我都快不会说话了。”萧余拿着勺子，尝了一口。
方言一个劲儿解释自己真没那个意思，是真被蚊子咬死了……最后还是许南征敲了敲桌子，示意继续开会。
她想说什么，却听见货架另一头，明显有人在摆放东西。这么个细微礼貌的提醒，让她一瞬就红了脸，还不忘厚脸皮去问对面的服务员，这些调料的区别在哪里。
她郁闷着，实在看不出区别，转过头想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可问。服务员没见到，却撞上他的视线。他也笑着看她，离的很近，近到危险的地步。
过了很久，他才轻吁了一口气：“下次，去法国。”
去湿、旺血、补气、润肺，样样都对他身体好。
她扬眉：“想夸我好看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直到收回手，他才慢悠悠地说了句：“你还可以把眼睛睁得再大些。”
这是她曾对他的心情。
他笑了笑：“现在喜欢了。”
于是他就沉默着，任由她搞得那些凑上来的人分不清国籍，无从下手推销。
他倒是很满意这个假设：“其实我挺喜欢这种规矩的，女人只能给丈夫看。”
第一次来马来，还是十几年前，是那年旅行的最后一站。或许是一路上西餐吃的太多，到了这里反倒很是惊喜，相似的饮食习惯，终于缓解了她饱受摧残的胃。许远航和自己都是十几岁，正是最爱吃的年纪，几乎把整条街来来回回吃了三遍。
最后只能攥着许南征的胳膊生气，本以为他的性子，肯定不屑帮自己。没想到，到自己词穷时，他很淡定地从建筑角度深入剖析，历数金茂的好处，把导游说的哑口无人。
“饱了。”她做了个满足的表情。
她默不作声，却感觉由内到外，一层层烧起来，连被他握着的手都有些发烫。
“我和小航充当你多少次挡箭牌了？”他笑，“你小时候没发现有多好看，没想到长大了麻烦倒不少。”
他看了她一眼：“马来双塔？”
很热的天气，两人都出了很多汗，偏最后上来的还是热腾腾的肉骨茶。
因为母亲生日，萧余和他提前两天从马来回国。
她笑：“这次我来做，只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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